她试穿了为今晚准备的礼服,停下来观察镜中的自己。片刻后她走回床边的矮柜,拿出了那条紫罗兰项链,她戴上它。
她意识到她愿意为Percival Graves抛弃自己的整个未来,而他也愿意为她做同样的事——事实上,他试图做过了,然后Picquery阻止了他。她在最狂野的梦中也不敢相信她会遇见一个像他这样支持她事业的男人,[没人想娶傲罗为妻],她记起听一个打字室的姑娘酸溜溜地说过。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她把手放在腰间,审视着自己的镜像。她的眉毛不适合当下的流行,她讨厌不得不刮眉画眉的想法。暗色的口红衬得她的嘴唇变薄了,但她的身材很时髦,至少符合欧洲人的品味,不是美国宝贝的样子,但还不错。
她把头发从脸上拨开,它们回到了褐色。
厨房里传来响动,她走出房间,看见正从箱子里出来。
“你确定不想来吗?”她问道,不是第一次问了,“你可以当我的男伴。”
“我担心主席看见我会把我驱逐出境,”说,又一次害羞了,“你看起来很不错,Tina。”
“谢谢。”
“派对已经开始了吗?”他瞥了一眼挂钟。
她摇了摇头。“还得几个小时,但我必须提早赶到那里,这是,呃,主办者的意思。”
他点点头。
她不知怎的有种拥抱他的冲动,然后想起了关于他的事,她感觉他来纽约除了为她和Queenie以外还有原因,而且她这么想不是由于偏执。为了尊重他的隐私,也是不想听起来粗鲁,她没有开口问。
取而代之地她捏下了他肩膀上沾的一根羽毛,“下面有人在掉毛啊,”她瞥向打开的箱子,他给了她一个小小的微笑,她的忧虑烟消云散了。
“明早见。”她拿起自己的大衣回头说,没注意到他没能以同样的方式作出回应。
“欢迎光临我家,Tina。”
Tina让侍者拿走了她的大衣,跟着Violetta Beauvais走上二楼。
“我想说了你也不会惊讶,这不是我送你们去Rawley家后第一次看见你,”Violetta没有转身,“你好看多了。”
她不难推理出情况。“你当时在医院?”她问,“他们叫来的那位专家是你。”
“比我更了解魔杖木的人不多。”
“你为什么去了那儿?”
“Seraphina请我去的,”Violetta答道,在阳台的椅子上坐下,“坐吧,孩子,喝杯酒,是啊,我把你身上的碎片都取出来了,一直到最后一根刺。”
Tina接受了那杯递来的红酒,倾身望向下面的新奥尔良。这里有混乱和疯狂没错,但神秘美丽依旧。“你为什么要办这次派对?”
“因为我喜欢提醒人们我还在这儿,”Violett恶意地咯咯笑,Tina不相信,但她没有打探下去,毕竟像Violetta这样的人从来不说她不想说的话。
前门开合声传来,但没有敲门声,没有门铃声,Violetta似乎并不关心。随即Seraphina Picquery出现了,脸上的疲惫憔悴转变成了活力四射,这转变快到Tina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主席开口欲言,Tina微微倾身,一级战备,等着这人在狂欢浇灌今夜之前最后说些明智的话。
Seraphina Picquery说:“尽量别喝太醉,Goldstein。”
新奥尔良,1927
夜色很美,这是那种一对年轻人可以在苍穹下的街道上手挽手享受对方陪伴的夜。
这样的夜让Queenie想起油画,她在古老的房子和高层的办公室里见过的那些,画着月光下成双漫步的剪影。不是她的情人,但他是一起走在新奥尔良街上的不错的同伴。Queenie对不是Jacob的人都不怎么感兴趣,知道这点。
她知道打算做什么,所以才提早下班回到公寓准备,赶在他逃走之前。“稍等一下,亲爱的,”她说,“先送我去派对。”
现在她穿着最好的裙子,画着最好的口红,挽着的胳膊,他的另一只手提着他那恶名昭彰的箱子。他们沉默地踱步,听着街上如流水般起伏的音乐。她很惊讶自己不是打破沉默的那个人,她差不多永远是这个角色。
“你去过马戏团吗,Queenie?”问。
Queenie好奇地歪头,“只在小时候去过一次,我们父母带我和Tina去的。”
“嗯。”说。
她盯着他,看着他鲜明的轮廓,还有那不知为何是她见过最温柔的眼睛。她尽力不要读心,但的想法和感受一直如此开放,它们也常常是美丽的,就像草地上慵懒地蔓延的野花。
“马戏团怎么了?”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