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送东西的话,陪他做一些想做的事也不错, 毕竟在一起这么久, 都是荀然单方面送她礼物,她还没回赠过什么呢。
谁知她刚问完,荀然突然不笑了, 连带抛东西的手也停滞, 眼眸一沉, 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商栀:……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荀然坐起身, 随手把小金钱扔到一旁,徐步上前, 一手撑在桌案边缘,另一只撑着她的座椅扶手, 缓缓凑近,反客为主问道:“有很多,你问的哪方面?”
现在的情形, 她就像一个笼中金丝雀被禁锢在主人怀里,而且他的表情特别古怪,还有些诡异。
商栀不禁把头往后移,看着他逐渐逼近的脸,小声道:“哪方面都行。”
猝然间,一个温热柔软的事物覆上她双唇。
对于被亲这种事,商栀早已习以为常,只是这回,他有些急促,撑在桌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移到她下颌,但凡分开一点,就会被拉进距离,吻得更深。
周身温度骤然升高,她迷迷糊糊的回应着,双手也情不自禁环上他的脖颈,以往每次都是点到为止,虽然冥域民俗文化开放,但她的理念有些传统,荀然也从未强迫过。
轻捏住下巴的手又移到腰间,商栀顿时睁开眼,发现他眸间闪烁着赤光,有力的手臂也紧绷起来。
她喘着气将人推开,脸上又烫的仿佛能瞬间煎熟一个鸡蛋,待气息平稳后,她才小声的唤了句:“荀然。”
他嗯了一声,神情有些焦躁,像在按捺着什么,偏偏商栀红着脸,咬着下唇,更教人头脑发热。他把人抱起来,也不另寻他处,放在书房的榻上,倾身而上。
商栀现在处于十分被动的状态,她不明白那个问题和亲到榻上有什么联系,而且眼下这个情况是可见的危险。
温热的吐息从双唇移到耳后,再一路缓缓向下,到达侧颈。
然后她被咬了。
咬她的这个很凶的狗勾抬起头,眼底红光被彻底压制,终于清醒过来,挑了挑眉道:“想做的事,做完了。”
商栀:……合着大佬你就是想咬我一口吗?
看出她眼里的不敢置信,荀然哈哈一笑,翻身离榻。商栀也坐起身,道:“就这样吗?”
她本以为是把无念魔尊挫骨扬灰,从天枢塔顶层撒下去……
荀然语气又恢复往日的悠闲,“嗯,就这样。剩下的,成婚之后再说。”
意识到他俩的谈话内容并不在一个频道,商栀恍然大悟——所以大佬现在是不走事业线了吗?!
“可是,我好像还没答应与你成亲。”商栀托着半边脸,莞尔道,“我记得,以前好像说谷主是我的夫人?”
荀然笑道:“那时我的回答,夫人似乎不曾听到?”
商栀微微一怔,当时她尴尬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根本没注意小狐郎君说了什么,思忖时,荀然慢悠悠躺下,头枕在她腿上,全身都放松的很。
“夫人若是不愿嫁我,我可以以身相许,毕竟是我倒贴。”他冲商栀眨了眨眼,颇有些调皮的意味。
商栀被他逗笑,手指在他鼻尖轻轻剐蹭一下,温声道:“行呀,明天我拟一份婚书送过来。”
……
第二天清晨,她刚从淬玉堂出来,便见玉阶之下休憩的两只白头海雕,其中一只嘴里衔着一份红纸,另一只身上则挂着一筒信条。
展开信笺一看,字形飘逸地写着“夫人可要说到做到。”
商栀笑着将东西收好,正准备挑一支笔写婚书,便听堂外传来剑气激荡的巨响,出堂一看,诸己剑已然出鞘,阶下一地海雕黑羽,方才送信来的两只小海雕此刻躲在她最喜爱的那棵桃树上。
戚泽墨怒道:“他竟敢派海雕来监视你,此等心怀不轨之辈,绝不能再容忍下去了!”
师兄向来喜欢脑补,商栀见怪不怪,此刻连忙上前安抚:“师兄冷静,他并没有恶意,这两只海雕是专程为我送东西来的。”
戚泽墨道:“送什么东西?”
她顿时止住,如果说送婚书,戚泽墨估计会当场心梗昏过去,要说她和荀然成亲谁最不认可,第一名非他莫属。犹豫半晌,她道:“虚妄谷特产。”
反正那纸材质特殊,是冥域之物,天上地下只此一张,可不是特产嘛!
戚泽墨一脸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嘴唇翕动,刚要说什么,便听一道甜美少女音自树下顺风而过。
“哇!今天竟然来了两只小海雕!比以前来过的那几只都更可爱诶!”红玉手里拿着纤长的草梗,在海雕们面前左右晃悠,逗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注意身边黑脸的戚泽墨。
商栀大声咳嗽,企图缓解凝滞的气氛,红玉这才反应过来,表情和她一样无措,憨笑道:“嘿嘿,戚、戚师伯您也在这啊?好巧啊哈哈……”
望着那眼神锐利、和可爱沾不上半点边的海雕,戚泽墨冷声道:“你说,比之前来过的‘几只’都可爱?”
红玉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