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唱歌天生五音不全。以前爱玩,包厢门一关,大家也都给他面子忍着打人的冲动听他的鬼哭狼嚎。
婚礼过后,他估计不敢再去祸害大伙了。
唱完歌曲,接下来就是新郎新娘宣誓词,当着众人的面喝交杯酒等等。
到了下午四点多,婚礼开宴。
许愿和明望跟在新郎新娘后面,四面八方接待客人,被拉着挡酒,拉着闹洞房。
热热闹闹的一天结束,回了酒店房间,许愿累倒在床上就起不来了。
明望后进来,一身的酒气,脱了外套在她身旁躺下。
“老婆。”
许愿嗯了声,回答他,又叹气:“好累啊。”
他翻个身爬起来坐在床尾,脱掉她脚上的高跟鞋,给她按摩着。
许愿闭着眼享受了会儿睁眼看他。
温柔的灯光下,男人发丝被扒拉乱了些许,上头还有一些细碎的亮片。白色衬衫松松垮垮披在身上,神色认真地给她按摩小腿和脚心。
这是她的丈夫呢。
大海辽阔深沉,却只容纳了她一条灰扑扑的小鱼儿。
她不是涉海而过,因为这片海域就是在等着她下来。
何其有幸。
她动了动腿,从他手里挪开,在他神色疑惑间身子移过去头枕在男人大腿上。
明望低头,接住她身子。
许愿躺好后,拉过他的手,“我以前从来没想过会结婚的。”
握着细白的手把玩着,明望懒洋洋哼了声,“嗯?”
她抬眼看向上方的男人,轻声说:“我以为回到南城,再次见到的你一定是家庭幸福美满的。”
他把话接上,“哪知道还是单身汉一个。”
许愿笑了笑,脸轻轻贴着他手背,“你为什么不结婚呢?”
“我为什么要结婚?你都不回来,我怎么结?”
“瞎说……”许愿搓了搓胳膊,“你变了,尽是油嘴滑舌的。”
明望好笑,“怎么,说实话还不行了?”
“那万一我结婚了呢?你也这样等着吗?”她好奇问。
明望想了想,回话:“结婚了?没想过,如果真的是,那大约也就等到三十岁吧。”
说着暗自笑了笑,“回来南城后,我没想过感情的事,只是想着将手里的事业扩大。那时候你离开得一干二净,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你去向何方。我有侧面问过陈茜茜,她也没有你的消息,我就以为我们没缘了。”
他低头看她:“所以我就想,等到三十岁吧,然后跟家里妥协,娶家里看中的人结婚。”
等到三十岁,这之前的时光都留给了她,在漫无目的又不知缘由的等着。
没有找,甚至也不打听。
也还好时光善待他们,在早春三月,让他们重逢了。
大好的春日里,男未婚女未嫁。
是对的时间对的人。
一如既往,在没有认出来的情况下,她依旧能让他的脚步停留下来。
所以只要是她,即使换了皮,换了颜,也能让他一眼注意到。
一切都还来得及。
许愿握紧他的手,一瞬说不出话来。
他们都懦弱,他不敢找她,她也不敢回来。
她没法想象,如果再晚一年回来,他结婚生子了——
她是不是就真的会一辈子不结婚。
明望笑了笑,“别想那些了,都过去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当下的生活过好。”
许愿点头,扑进他怀里,安静片刻低低说:“这往后余生,请多指教了,明先生。”
他笑着回应,音调里诚恳又调侃:“好的,明太太,余生请多爱我一些。”
许愿弯唇,抬手捶了捶他胳膊,真感动,却也被rou麻到。
几分钟后,她转头看他,“我们要不不办婚礼了,太累了。”
明望诧异:“那怎么行?婚礼是一定要办的,不然别人都不知道我们两结婚了多没意思。”
“可是好累的。你没看到今天的茜茜,面对来的那些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又生硬又尴尬。酒店太流程化了,从头到尾都被安排好了,我不喜欢这样的。”
明望沉yin片刻,“可你也知道我这边,必须得这样办。只有这样,所有人才会知道你是我娶进门的妻子。”
他闷闷地,“我不想再发生之前那样的事了。”
看着他这类似后遗症的样子,她也很难过,靠过去抱着他,“不会了,真的。”
明望低头看她,“所以更要办婚礼。”
许愿点头,“嗯,办吧。”
他伸手戳了戳她腮帮,声音低沉,“委屈老婆了。但我很高兴。”
高兴什么?
许愿不解,微微退出来一些看着他。
明望轻笑,“你终于什么都愿意跟我讲跟我提了。”
捶了捶他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