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开口,又控制不住目光,总在人群里默默追逐着一个背影。
他不敢开口是因为她总忽视他,即使哪怕那么一次对上了,她也是冷冰冰看着人。
少年骄傲的自尊心使得他低不下头去死皮赖脸纠缠她,怕她厌恶。
他从没在她脸上和眼睛里看见一分一毫她在看他或是关注他的神色。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喜欢一个人,即使嘴巴里不说,也会从眼睛里冒出来。
——骗人的。
至少他就没看出来过。
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给到年少的他来说也会是莫大的勇气。
那样他们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他也不用在南城漫无目的等着。
以前不知道在等什么,可她回来后他就知道在等什么了。
他以为他的等待跨越了八年。
却原来她的等待也跨越了八年。
他捏着额头,想起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她依然没跟他提起过。
每次提到从前,她都转了话题。
他出差了很久,她也没有那么想他。
即使出了很大的事,她也不找他。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他,她不依赖他的。
可陈茜茜又是她最好的闺蜜,她不可能说谎,这话也是他诈出来的。
陈茜茜还想再说,徐是钰忽而拉她一下,在她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拿起小蛋塞进她嘴里,眼神示意她看旁边。
男人坐在沙发上弓着身,手杵在双腿分开的膝盖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室内淡黄的灯光打在他侧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包厢安静下来,沉默的,死寂的。
像是压抑着一场浓烈的暴风雨。
陈茜茜不再说话。
不知过去多久,明望忽然说:“我们的感情没有不对称。你……带我去看看她。”
她转头看向徐是钰,后者点头。
深夜的南城,春寒料峭。
两辆轿车一前一后行驶在路上。
徐是钰开着陈茜茜的宝马,忽而说:“你刚刚被明望那小子诈了你知道吗?”
“什么意思?”
“许同学很早就喜欢明望的事,估计她没跟明望讲过。”
陈茜茜瞪大眼,一脸不敢相信。
徐是钰轻笑了一声,“你不觉得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又倔又犟还死不沟通吗?”
“年少时傲娇倔强不说不讲,白白错过这么多年。你真当明望是那种挑熟人下手的人么?要真是,他怎么不挑你,偏偏挑一个几年不见刚回南城的。”
“那是我们家愿愿漂亮,明望这个老色批看上她的美色了。”陈茜茜嘴硬反驳。
徐是钰笑了笑,“如果他们之间不存在这个问题,那么温雅也就没空子可以钻了。”
前方红灯,他停车转头看一副驾驶上的人,语气认真:“我们也不要有这样的问题,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沟通才能一起解决。”
陈茜茜翻了个白眼,“要我是那种憋着不讲的人,今天你们就逼不了我了。”
徐是钰摸摸鼻子。
确实是,她不是那种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人。当初怀孕了她又不是没钱做手术,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因为事情有他一半的责任,所以才会被徐母撞破。
车子进了小区,在楼下停好,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打开房间门,客厅有她留下的灯光。徐是钰自来熟拿出两双一次性拖鞋。陈茜茜不管他们,先进卧室看了眼,许愿熟睡着。
她出来刚好跟明望对上,正要开口说话,被徐是钰拉了过去。
明望进了卧室,把门关了。
他走到床边,低头看睡着的人。
有许久没见到她了,眼底的思念再也压抑不住。他低头想亲亲她,却见侧睡着的身子,枕边挨着眼角一小片深色。
心狠狠颤动一下,瞬间刺痛,他尝到了心疼的味道。
伸手给她脸颊上的发丝别回去。
头发已经小半长了,那时候他让她留长发,她就真的没再剪过了。
半晌后,提了提裤子在床前的地毯上坐下。手伸进被窝里拉着她的手。
或许是感受到熟悉的力度,她在睡梦中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明望拉着她手出来,低头在她手背上亲了亲,舍不得放回去,又怕她冷到,便握着她的手贴在脸颊上。
这一待就是一夜。
陈茜茜除了中途实在冷不住了进去抱了床被子,出来的时候看了床上床边的人几眼,之后就没再进去过。
她和徐是钰就在沙发上渡过了一夜。
早晨六点,天还灰蒙蒙的,卧室的门就打开了。
沙发上的两人惊醒,明望路过他们,停了一瞬,“陈茜茜,谢谢你。”
陈茜茜打着哈欠,“愿愿是我最好的闺蜜,谈不上的。倒是你明望,她的机票在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