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何事如此开心?”
“见过殿下。”蔺欢行了一礼,随即道:“听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殿下呢,前线有消息了么。”
段云绝揉揉他脑袋,叹口气:“正想同你说,毒源已经查明了,如你所说,正是牵机情花之毒。”
“看来覃墨川和琅琊郡那位的确有联系。”
“不错,待此事了结,定要上奏父皇,彻查覃氏。”
说罢,转头看向靖王,关心地问:“初初,身体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靖王点头说没事。
段云绝不放心,把他拉到自己营帐里休息去了,蔺欢自然也跟着。
没多久,段钺打水回来,一个人也找不到了。
问了几个将士,人家白眼直翻,冷嘲热讽,就是不说人在哪里。
段钺急得想砍人,还是小黄书告诉他被大皇子带走了,他才找到前方营地去。
茫茫大雪。
靖王一个人抱膝坐在营帐前的木桩上,背后头顶落了一堆雪,他动也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钺走过去,把他身上的雪拍落:“殿下,雪这么大,你怎么还坐在外面。”
靖王抬眸,纤长的眼睫上也凝着雪,好看死了。
“我担心你找不到我。”他说。
段钺心脏暴击。
狗王......不是,初宝好乖哦。
段钺把nai壶放怀里温热了递给他:“我没找到水,空间里还有点牛nai,你凑合一下吧。”
靖王道:“谢谢。”
段钺看他嘴边沾了一圈白白的nai渍,自然而然上前,嘴唇一贴用舌头舔去了,理所当然道:“不用谢,既然你做了我娘子,照顾你是应该的。”
靖王抱着nai壶不知所错。
突然就很想知道段钺那天到底误会了什么。
段云绝对暗卫营有成见,不肯让段钺带着靖王睡觉,给他俩安排在了两个帐子里。
段钺气得要死,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半夜他怎么也睡不着,一会儿担心靖王受冻了,一会儿又担心他被偷袭了,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住爬起来,悄眯穿上衣衫偷溜出去。
靖王帐子里的灯已经暗了。
段钺爬进去时,鼻尖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被浓重的熏香遮掩得所剩无几。
他心中警觉,走到榻前,正要看看靖王情况。
结果,手还没碰到,被褥里的人便突然发难,侧身俯冲一跃,夜色中寒光一闪,段钺颈侧多了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刀。
靖王的薄唇贴在他耳畔,气息暴戾冰冷,嘴里吐出的字眼个个Yin戾森寒:“谁派你来的?”
雪白刀刃泛着银光。
分不清是月色还是他桃花眼里的杀意。
比起伪装的乖顺好宝宝,他还是更适合做个玩弄人心的暴君。
段钺心脏“噗通”直跳,一股久违的悸动渴望盈满心口。
“殿下。”他哑声开口,“是我。”
月光照进来。
小暗卫俊俏的侧脸冷光熠熠,在黑暗中白皙得透明,脖颈一道血口鲜明而刺眼。
靖王一怔,匕首掉在地上,声音直颤。
“十六,我、我不知道是你......”
段钺摸了下伤口。
不深,他退了一步,因此只划破了皮。
但靖王方才动作之迅速,甚至让他都差点没来不及反应。
“殿下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他问。
单纯好奇,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靖王却发着抖:“抱歉,我没有想要欺瞒你,我只是、我......”
段钺见他突然瑟缩的样子,莫名觉得刺眼。
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殿下,没关系。”他微微低下头,蹭着靖王眉心,“我不在意。”
靖王颤着眼皮看他:“你不生气么。”
“为何要生气。”
靖王顿了顿,垂下眸,难以启齿:“你讨厌、被欺骗。”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段钺不在意地笑了笑,用指尖拨了下他洒满月光的卷长睫毛:“但殿下是不一样的。”
靖王心尖一颤。
结果又听他道:“殿下是我未过门的娘子,有自己的秘密也是应该,为夫也没那么苛刻。”
靖王怔忡。
一时间,也不说清到底是失落还是苦涩。
好半晌,悲哀叹息一声。
“十六,别玩了。”
段钺眨眼,也不懂他怎么总觉得自己在开玩笑。
明明他是认真的。
他和靖王这种渣男可不一样,既然把人上了,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但还是抚了抚他的脸,顺着他道:“好了,我错了,别生气。”
靖王没说什么,“我帮你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