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冬猎,关乎众位皇子在中承帝心目中的地位之争。无论后宫,还是满朝文武,皆极为重视。
“皇子年幼,骑射不Jing,冬猎期恐生事端。朕打算暂且将暗卫营十六玄卫,送去几个皇子身边伴读,教习骑射武术,诸位意下如何?”
这意思,便是要提前分配玄卫了么?
锦衣卫和东厂的几个人交换了下目光。
这事虽说和他们没多大干系,但对他们各自的主子来说,却至关重要。
谁不想要个文武双全、又颇得盛宠的玄卫苗子呢?
当下便有不少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段钺。
段钺也皱了下眉。
难怪老皇帝把皇子和玄卫们都叫来了,原来是要分配主子。
那不笑了么,靖王现在还在榻上呢,爬都爬不起来。
老皇帝这么jian诈,该不会是故意挑这个时机的吧。
段钺狐疑地看了眼。
中承帝察觉,朝他勾唇:“云钺想要谁?尽管说。”
听听,旁的玄卫,是排着队被人挑。
他段十六,是挑拣皇子。
高下立判。
三皇子段云琛当场出声:“父皇!儿臣属意小十六!”
“哦?”
中承帝眸光微闪,颇感兴趣的模样,问他:“为何是云钺?”
三皇子当然不会傻到说自己想当太子。
他道:“儿臣同小十六颇有交情,连这一手箭术也是他教的,分别许久,心中怀念,还想同他一道求学。请父皇成全!”
中承帝笑笑,并不应答,也不拒绝。
他将这难题拋回给段钺。
“云钺,老三想求你,你如何想?”
段钺木着脸。
他看出来了,老皇帝在把他往火坑推。
三皇子心胸狭隘,记仇得很。
他若不答应,便是得罪,往后定要被找麻烦。
他若答应,三皇子欺负靖王时候,他就不能出手。日后靖王弄死三皇子,他身为暗卫,也是死路一条。
怎么看都是个死胡同。
他想活命,就谁也不能选,只能依附中承帝生存,做他身边一朵菟丝花。
当众宠爱也好,让他抉择也好,都是在逼他成为众矢之的。
老皇帝不愧是靖王他爹,一家子都是老Yin比。
段钺心头火起。
他是条狗,主子往哪指,他就得往哪咬。
可狗也会发疯。
不给骨头,叫狗干活,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这辈子,偏就不想任人摆布。
段钺冷着脸,强硬地拿开中承帝紧箍在他腰间的大手,起身跪在地上。
“启禀陛下,奴才不愿跟着三皇子。”
“奴才谁也不想跟。”
第二十四章 暗卫惨遭毒打
这话可是犯大不逆之罪了。
一个暗卫,不想跟主子,想作甚?
造反么。
底下众人神色骤变,目光隐晦扫过段钺。东厂和锦衣卫几人眯眼,颇有看好戏的意思。
段飞皱眉,频频使眼色,叫他老实点。
中承帝积威深重,哪怕宠爱,也绝不会容忍他如此放肆。
段钺垂眸不语,已做好送死的准备。
他心知,自己实则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身为奴才,既得圣宠,感恩戴德,万死不辞,都不足以报答。
他呢,他倒好,不仅不懂满足,还恃宠而骄,耍小性子,哪家主人能容得下?
但已从地府走过一遭的人,偏生就倔得很,不想再被任何人摆布、玩弄。
哪怕刀剑架在脖子上,也无法叫他屈服。
段钺闭上眼,额头狠狠磕在地面:“陛下,奴才此生不愿跟随任何皇子,只想在暗卫营侍奉,为段氏江山出生入死,请陛下成全!”
中承帝眸光深沉,面色晦暗,盯着躬腰伏地的段钺,半晌没说话。
圣心难测,上一刻的宠爱,下一刻就能化为利刃,要了卿卿性命。
没人敢替小暗卫求情。
御书房一片死寂,凝滞的气氛中仿若暗含杀机。
许久,只有段飞僵硬地站出一步,硬着头皮,跪地求饶:“陛下,小十六年幼,性子不定,是奴才没管教好。”
“陛下若罚,还请重罚奴才,饶小十六一命,给他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中承帝开怀,笑了两声。
“菀花,你这两年,越发谨慎胆小了。谁说朕要罚云钺的?”
菀花是他替段飞取的字。
段飞容貌艳丽,名字却过于刚硬,中承帝不喜,便取“菀花”二字中和。
帝王赐名,那是多高的荣耀。
段钺却讨厌这个称呼。
这就是青楼女子的花名儿。
中承帝分明只将他们统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