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接过来,皱眉:“你就给本王......本殿下,喝这种东西?”
给你喝就不错了,屁事怎么这么多。
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被人捧在心尖宠的小孔雀么。
段钺冷着脸:“只有这个。”
靖王沉目,盯着粗瓷杯沿边的污垢,嗓子眼已然冒火,干涩得连讲话都咯血,急需一口水滋润。
但心中挣扎半晌,到底还是心一狠,狠狠将茶盏掷在地上。
“不喝了!”
段钺:“......”
有病。
朝我撒什么气,谁叫你自己不得宠爱。
不喝算了,渴死你拉倒,又不是老子求着你喝。
段钺心中呸了一声,取出巾帕,弯腰将碎片一一捡起来包好,扔出窗户。
“主......”ytt
他顿了下,想起这人还不是他主子呢。改口道:“殿下,时间不早,奴才该回了。”
靖王渴得喉结轻滚了下,抬眸看他:“去哪?”
“暗卫营。”
不然去哪,去你家吗。靖王以前这么傻的吗,他为什么就没发现。
“不行,本殿下不允许,你得留在这。”
靖王一脸冷漠,理所当然:“你是本殿下养的狗,不乖乖待在本殿下身边,还想往哪儿跑?”
“......”
段钺实在忍不住了,他今早脾气真是太好了,竟然到现在还没砍人。
“四殿下,奴才有句话,想讲。”
靖王以为他要求饶认错,脸色缓了缓:“讲。”
“您附耳过来。”
靖王听他命令自己,多少有几分不悦。
但念及小暗卫曾多次替自己挡刀,且复生不易的份上,还是原谅了。
他忍着痛艰难撑起身体,乖乖把头伸过去。
段钺心中冷笑,劈手一巴掌狠狠甩他脸上,一字一顿:“滚、你、娘!”
一句话骂出口,后面的话便顺利多了:
“段初初,你算老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老子肯伺候你就不错了,挑三拣四叽叽歪歪,还当自己是什么宝贝不成,我告诉你,老子忍你够久了,你他娘再敢命令来命令去,看老子不把你打到残废!”
靖王瞪直了眼,满脸不敢置信。
段钺冷脸,拍拍他的小白脸:“好好养伤,晚上再来瞧你。”
说完神清气爽走出冷宫,连身上的伤都不那么疼了,还去暗卫营领了任务。
段四奇了:“陛下宠幸你了,这么高兴?”
若是被宠幸,那我该哭了。
段钺摇摇头,并不接话,趴在房梁上,示意他小点声。
两人接的任务是监视庄贵妃。
庄贵妃住在坤宁宫的偏殿里。
坤宁宫,那是皇后所居,庄贵妃只差一步之遥,便能登顶后位,宠冠后宫。
只可惜,圣上不喜。
这一步,她是永远也跨不过去了。
殿门打开,十数名衣着华丽的宫女鱼贯而入,伺候榻上容貌娇媚的女子起榻,正是庄稚yin。
“灵川。”
她轻唤一声,声如娇莺。
角落里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应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娘娘。”
“陛下今日可说要过来了?”
“王公公没说。”
庄稚yin皱眉,不高兴道:“该不是又在陪那小暗卫?这都多少日了,再新鲜也该厌烦了吧。以前是段飞,又来一个段十六,这般下去,陛下何时才能想起我。”
灵川不语,摸摸她柔顺披肩的三千墨发。
“督主也不肯来,后宫待着真无趣。”
庄稚yin说着,顺势在她掌心蹭了蹭,抱住她盈盈细腰,仰头亲昵地巴巴看她:“今晚你陪我么?”
灵川点头,说好。
梁上段钺眨眨眼,心想这应该就是段七说的那位,和庄贵妃有染的大宫女。
庄贵妃在外盛气凌人嚣张跋扈,在这宫女面前倒挺娇憨乖顺。
他和段四对视一眼,取出木匣,飞身落下。
“谁!?”
灵川余光一冷,腰上软剑陡然出鞘,杀气腾腾冲他而来。
段钺不动,指尖一捏,长剑骤然粉碎。
他站在那里,面色冷峻,不言不语,就像一把永不折断的利剑。
“十六玄卫。”
灵川微惊,旋即跪下来:“奴婢冒犯。”
庄稚yin哼了一声:“玄卫又如何,不还是个奴才。灵川,你起来,本宫看谁敢动你。”
段十六并不多言,躬腰奉上木匣:“陛下送予贵妃之物。”
庄稚yin眼睛亮了亮:“什么呀,快拿过来本宫瞧瞧。”
她一开盒,瞧见里头华丽Jing致的金簪,脸色骤变。
“你哪来的!”
段钺神色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