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有手段这三个字居然深得我心,这总比听见别人说云白舞傻好啊,于是,我赶紧一步□□,看能不能多听点喜悦的。
皇帝舅舅居然会戒色,这确实颇为喜庆.
“你没听说吗,那妖女不知什么时候还勾结上了宫内传说中的大妖怪,早就以身相许了”。
打妖怪,难不成指的是洛长衣吗
以身相许?一想到洛长衣那白面的笑,我现在就浑身抖三抖.
到现在我云白舞连个男子的手都没有摸过,洛长衣肯定不是妖怪,他若真的是妖怪,带我出宫不是易如反掌,还用得着如今风餐露宿吗,且即便传言中宫里真的有那么一个妖怪,那么是男妖怪还是女妖怪大概没有一个人证实过,没有印证的假设,我又哪门子以身相许?
醉了醉了,我对无聊的话题不感兴趣,赶紧撤了,决定深夜后再来。
短短两日,我竟忘记了我住的宫叫什么名字来着,智力下降真是让人汗颜,但好在我还记得路啊,于是,我又兴致冲冲去看我那皇帝舅舅连同五皇子表弟给我烧的什么纸钱,且他们这一出会不会让阎王老爷知晓,提前派大黑大白来抓我!
夜,黑的正合时宜,路过外祖母千月殿时,眼还是一热特别想去看看,也不知她老人家现下如何,白天,我躺在娘的阁楼里想对策时,脑中有一刻灵光一现,外祖母的寝宫叫:千月,娘的寝宫名叫:疏月,单从名字上看,千月,千江有水千江月,外祖母果真很豪爽,但娘好似很落寞,在外祖母眼里,娘一定是个叛逆的孩子。
如今,借着皇帝舅舅这道好手段,我云白舞这个人死便死了,出宫后首先得给自己换个名,落个自在逍遥,干脆就叫十二月好了.
云白舞真的是过去式了???我怎么那么不舍呢.
不过我爹从来都没有正式叫过我名字,或许在生下我时,他跟娘都很年轻,彼此压根就不知如何承担责任,故而,对我这个女儿一直放任游离,当然,我并没有任何怨言或者怪罪的意思,相反,我特别理解尊重他们,我想,我也是这般的人,想着想着,竟又多了几分难过。
如果有将来,我想,我一定不会养育孩子,因为我知道,我未必会是个好娘亲。
近了,近了,前方隐隐有铜锣声传来,空气上空浓的烟一圈圈随风翻飞着,我落脚在后花园一棵高壮的梧桐树上时,这才听见殿内大堂有宫人的啼哭声响,虽略略压抑着,这三年来,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主人,独来独往习惯了,跟她们言语也少的可怜,没想到啊,我叹了口气,心里还是有些欣慰。
被人惦记的感觉,其实也还好。
“我知道你没死”!树下何时站了一个人,他落在Yin影里,丢了一句话,还是吓的我不轻。
“谁”?我心里咯噔下,难不成又一个神机妙算的?低头从树缝中一看,正是我那五皇子表弟,此刻他居然没有给我烧银钱,我不禁狐疑刚刚宫女口中说的话,近距离看,五皇子表弟越发成长的茁壮,敏妃子应该喂了他不少好吃的,或许他正处在变声期,刚刚他那嗓子,活脱脱像个老公鸭。
“你以为你是神仙吗”?我在树上一动不动,心里还是琢磨着要不要下去吓吓他,或许张扬不太好,万一那真皇帝知道我Yin魂不散,定会派高人来宫里超度,那样我就更不会安生的。
“云白舞,我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的,你出来吧”!我那五皇子表弟依旧站在梧桐高树的Yin影下,背对我,面向一轮月,因为年少,他的肩膀依旧很是稚嫩,但不知为何,我竟还是看出了几分成熟的沧桑。
可是眼花了,我揉揉眼,
“出来才怪,你爹要杀我”,我心默想随手从树上揪下来一片梧桐阔叶把玩,又听的树下的五表弟继续道:
“我知道谁是杀害我玉姐姐的真正凶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但是云白舞,你记着,这辈子本皇子娶你娶定了”!
天?难道五皇子表弟知道他爹才是罪魁祸首了吗?我心猛的一惊,手中的落叶直直往下落,还好我手快一个倒挂猛的一下接住了。
“谁,谁在上面”?待我倒立在树上正打算身体归位时,五皇子表弟老公鸭声一响,几乎要把我从树上雷下来,揍扁一顿他,然,我没那么傻,因为我看见一片梧桐阔叶不偏不倚直直盖住五表弟的脑袋,而我手中的那片此刻却是正紧紧的被我抓在手里……
“有人”?我紧张的快要发抖,万一是那真假皇帝可是不太妙,自从亲眼目睹那傀儡皇帝灭了敏妃的女儿玉表姐,我想我便真的怕了这皇宫,嗜血成性、无情无义、毫无lun常,这样的人,或许舅舅才是这宫里真正的大妖怪!
直到我瞪大眼睛,努力向上看,刚刚我位置的正上方,他依旧一身白衣,斜靠在树枝上雕塑一般,姑且就叫他洛长衣,虽然他一直自诩就是洛长衣本尊。
可是,如果他真的就是洛长衣,而我也没有被皇帝设计陷害这一出,该有多好?
明明皇帝赐婚了呀,只是人生很多开始结局都会偏移。
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