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惊讶的叫了出来,并赶紧四下惊慌张望,“妖怪?哪里有妖怪”?难道舅舅跟刚刚那个自称叫洛长衣的男子都有诋毁他人是妖怪的癖好?
“是啊,他去了哪里”?皇帝舅舅竟满怀期待的看着我,舅舅说了“他”字,好似舅舅以为我跟刚刚那男子很熟似的,罪过,不过这二人互称彼此为妖怪,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妖怪?我困惑了,但我宁愿相信皇帝舅舅是妖怪!
对不住了舅舅!
“我不知道啊,我没有看到人啊”?我假装连忙赶紧四下再看看,感觉这夜深的好可怕。
“刚刚他看你的眼神,你要小心哦”。皇帝舅舅语重心长般说完,我打了个冷颤,心里猛然莫名闪过一丝恐慌,又见舅舅推开了娘疏月阁的铜锈铁门,眼前一片荒草,断壁残垣。
“不会吧”?我痛惜道,娘的寝宫缘何成了这个样子,但舅舅好像会错意了,
“怎么不会,寡人今晚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被那妖怪盯上的女子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舅舅麻溜的在前方踩路,荒草间竟然被他踏出一方平整天地来,我快步跟上,觉得有人打前锋的感觉很好。
“为什么,舅舅”?我随皇帝舅舅终于站到了屋檐下的连廊上,月亮真是圆,月光浅浅的,舅舅不喝酒不发疯的时候还是个很好的舅舅。
“那妖怪在宫里飘荡了好多年了,以前我也没有怎么将他放在心上,直到前年玉儿那次”。舅舅没有说完却顿住了,开始看天,
“玉表姐”?我还是不明白,玉表姐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对了,我终于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难道?
“那天玉儿就是在这疏月阁遇袭的,都说是一位侠客救了她,可是你想,这深宫哪里来的侠客呢”?舅舅边说边两眼疑惑的看着我,看的我心头直发麻,我这个皇帝舅舅这会莫非酒Jing发作,神经又开始不正常了吧,我暗想,尽管他身上并没有酒气,可我还需提防,想到此,我悄悄往外挪了挪身子,
“舅舅的意思是那位侠客就是宫里流窜的妖怪,可是他毕竟救了玉儿姐姐啊”。当然,我没有告诉舅舅,那天晚上那人还打晕了五皇子。
如果那天晚上的人跟今天晚上我遇见的人是同一人?无法想象的事情我决定还是不要想的好,太烧脑。
“你只知前半段,却不知后半段”。舅舅说完继续沉默,消瘦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我不明白”。我回道,前年那晚之后没几天,我那玉表姐又带人来我住的地方闹过一次,我站在院门口跟她大吵了一架,事情当天便被外祖母知道了,外祖母狠狠惩罚了她,后来便各自相安,但我跟玉表姐便不可能和好了。
“自那后玉儿便被跟踪了”。
“哦”,我心里一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真,又听舅舅道:“去年冬天玉儿悄悄生了个孩子,不过早产没有保住,你大概不知道吧”。
“不是吧”?我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右眼皮又开始不停的跳啊跳,瞬间又有种不好的预感,其实我的预感向来很准,
“是那人的孩子”?我断定道,可是今天晚上遇见的男子怎么可能呢?
“他迷晕了她”。舅舅直言,“寡人派了很多高手来抓他,他很狡猾,一直未果”。
“哦,那舅舅今天晚上这是亲自要抓那个人吗”?我四下瞅瞅舅舅招募来的那些高手都隐在何方,结果,还是空空,
“寡人今天晚上出来是特意来会你娘的”。舅舅猛地推开了身后的梨花木门,厚重的灰层层的落,呛的我咳嗽几声赶紧捂住嘴巴,
“舅舅,我娘跟你说她今天晚上要来这里了吗”?我有些喜悦,两眼放光,三步并作两步想往前冲,我到底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娘了?
“怎么会,看你白痴的”! 舅舅狡诈一笑,“是曾经的你娘”。正是这一笑,又慌忙间将我惊醒,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刚要踏入内的一只脚缓缓收了回来,不是我不相信自己的舅舅,可是,万一他不是个好舅舅呢?
这真是个麻烦又实际的问题,虽然我只有十八岁,但我从不愚孝,自我六岁开始,我那玩心重的爹娘就将我抛到江湖历练,小小年纪开始的种种过往让我瞬间心内苍老无比,我那外祖母一年前曾看过我写的几篇文章,她老人家说,“白舞丫头啊,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些深邃文章,真是沧桑,害得我这个老人家流了好多泪,都不忍看,这作者故去很久了吧”?
她老人家说完,我正在喝一口热茶,活脱脱咽下去,差点烫死。“外祖母啊,这都是我自己写的”。
“哦,是么”?外祖母又赶紧将那文章拿到眼前又仔细瞅瞅,“这不像你啊,字里行间总感觉作者已经一百二十岁了,难不成我们的白舞丫头也一百二十岁啦”?外祖母不忘打趣我,我唯有傻傻一笑。
外祖母她老人家说的对,我经常也觉得自己已经一百二十岁了,感觉活了很久,心总是一片苍凉。
“舅舅,听外祖母说,你跟娘当时关系最好了,是吗”?我倚在门口,房间内月色透进来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