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这种心思以及能力的人,除了云泽明,好像也没有其他人了。
叶可晴有些无奈,这件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就算当时她有过怀疑,但是已经这么久了,她已经尝试着放下那些事情,她希望,他能和她一样放下。
“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这只手是怎么受伤的?”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但心里更多的是温暖。
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他知道了这件事后,会想尽办法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别的人知道了,最多劝解她两声,再一脸叹息地说上一句可惜了。
“你知道,我是音乐老师,专业当然要对口啊。”她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出了那段她几乎不敢回忆的曾经。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她在父母的引导下,从小练习钢琴。
那个时候,她所有的钢琴老师都说她天赋很好,只是几年的学习而已,她就拿遍了本市所有的奖项,再就是省,全国。
她打败了很多比她年纪还要大,学钢琴的时间比她长的对手,一时风头无两,被媒体们称之为中国钢琴的未来。
而她也按照父母的安排,一步一步,拜好的钢琴老师为师,高考走了艺考,考上了华国最好的音乐学校。
虽然她那个时候已经低调了很多,学会了掩饰自己的锋芒,可是有她参加的比赛,她都是第一名。
本来如果沿着既定的路线发展的话,她会一步一步地走上世界礼堂,成为一个难得的受世界赞誉的华国女钢琴家。
她在大四参加了一个华国内部举办的钢琴比赛,不出意外,她果然又是第一名。
而世界顶级钢琴家卢克·加里森偶然间看到了她比赛的视频,对她很有好感,想要来华国一次,和她认识一下。
如果她表现的好的话,他很想收一名华国的学生。
她的未来一片坦途。
可是,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到来。
就在加里森先生来华国的前几天,她在和同学一起逛街的时候,有一个癌症晚期的人想要报复社会,所以身上拿着一个锤子,砸伤了无数人。
她现在仍然记得那种绝望,那个铁质的锤子,一锤一锤地砸在她的身上,她的手上。
等醒过来时,她已经到了医院。
医生说,她的手受伤很严重,以后再也不能做Jing细的事情,也不能提重物。
可是她的专业是钢琴,手这样就等同于废了,她成为了一个废人。
而那个袭击她的人,早就已经被关到了监狱,可是从他身上的病变来看,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永远的闭上眼睛。
从医院里出来后,她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
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从小她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位世界知名的钢琴家,而现在梦碎了。
她甚至不知道这到底是有人指使,还是只是一场意外。
只是最后警方的定性是后一种,她当时一点也不想追究了,就算是有人指使又能怎样呢?
她已经废了,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加里森先生的学生。
“你知道吗?当时我什么都不想做,整天整天地待到房间里,脸都被捂白了。”她笑着调侃,努力活跃一下气氛。
现在屋子里一片寂静,连气压都低沉的吓人。
她捧起垂着头,神色不明的云泽明,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神可以看出这么多的情绪,压抑、毁灭、心疼,无数种情绪化作一片深沉的墨色,让人看到了就忍不住想要逃跑。
叶可晴一点也不害怕现在的他,她轻轻吻了一下他的眼睛。
云泽明的睫毛颤了颤,眼中终于有了她熟悉的温度。
他张了张嘴,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听到了她的形容,他就已经觉得自己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灵力,心间传来的密密麻麻的刺痛让他忍不住想要发泄。
这种冲动,却被她的一个眼神抚平。
天道对他的影响,远比他以为的要大得多。
“其实我一直都很庆幸。”叶可晴看着他的眼睛,一脸笑意,“就是因为当时我觉得人生没有希望,所以我就把所有的对未来的期望放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说到这里,她心里满是欢喜:“那个人,就是你。”
缘分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我想写出一个不被苦难绊住脚,可以挣脱束缚走出另外一条路的,和我完全不一样的人,而这个人,也同样给了我重新开始的勇气。”
她认真地看着他,隐下了未尽的话。
如果她曾经受到的苦难都是为了能够遇到他,那她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
如果她没有受伤,她就永远也不可能有机会沉下心来写出这本书,那她就永远也遇不到他。
云泽明抵着她的额头,双手环绕着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心疼:“可晴,你还想要继续学习钢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