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对金一辰说的,
“要好好表现,她当领导,比我还有经验。”
话音未落,苏孝生自己先乐了。
苏葵红着一张脸,气鼓鼓地瞪了她爸一眼。
谈笑间,桌旁又走来两人,是金一辰的父母。
苏孝生抬头,觉得来人有些眼熟。
“苏总,您还记得我吗?我是苏容实业的执行总经理金毅恒……”
苏容实业是苏汇集团最新控股成立的合资公司,在合资公司成立仪式上,苏孝生见过金一辰的父亲金毅恒,并给他下发了总经理职位任命书。
苏汇集团下属合资公司少说也是二十来个,若不是金毅恒自报家门,苏孝生不一定能想起来。
距离拍卖会正式开始还有三十分钟,宴会餐饮已经上全了,安宜三指捏起高脚杯,清澈的红酒在杯中晃了晃。
她微微眯眼,目光落在斜前方圆桌旁正在攀谈的两位中年男士,以及他们身边聊得正嗨的两名高中生身上。
小苏葵今晚这身粉蓝色及膝裙真好看,那个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小子,看着苏葵的眼神几乎能开出花来。
安宜放下酒杯,从包里掏出手机,咔嚓按下相机快门。
点开微信,点开小良子的聊天框。
消息发送失败?
安宜突然想起,自己前几天被安良拉黑了。
她忖度片刻,点开唯一的置顶群聊“安安的家”,镇定自若地挑选图片,打字发送。
安宜:【图片】
安宜:【爹妈,儿媳妇被人拐走咯】
不到两分钟。
安父:【?】
安母:【??】
安良:【????????】
安仲训看不懂女儿在说些什么,也不认识照片中的两名学生,但他从图片背景能够发现,安宜正在参加一场拍卖晚会。
很快,安父的电话打来了。
“超过一百万的你想都别想。”
“郑老师的画一百万哪里够?”安宜撇嘴,“再说了,我花自己赚的钱,您就别管了。”
安仲训冷笑:“那你把上周撞坏别人的车我替你赔的钱还回来。”
这老头,太可怕了。
安宜将手机慢慢拿远:“喂?喂?哎呀,爸,我这信号好像不太好。”
安仲训满脸黑线:“上周你撞的那辆劳斯莱斯是周弘城的。他看在我的面子,连维修费都没收。安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好家伙,明明没赔钱,竟然还向她讨。
害她前几天一直提心吊胆,生怕手里几张级别最高的信用卡被这老头冻结。
安宜松了口气,蓦地注意到“周弘城”这个名字。
“周弘城?雅诚置业的周弘城吗?苏雅芹的老公?”
安父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好家伙,周弘城是苏雅芹的老公,苏雅芹是苏孝生的姐姐,苏孝生是苏葵的亲爸。
安宜乐开了花:“周弘城竟然是我们小葵葵的姑父?都是一家人,谈什么丢脸不丢脸的。”
安仲训挂断电话,身边的妻子看他脸色不佳,连忙问道:
“安宜又说什么惹你生气了?”
安仲训揉了揉太阳xue:“这丫头估计喝酒了,鬼话连篇,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
情绪冷静下来,安仲训这才想起安宜最早发的那两条微信。
儿媳妇?指的是照片里穿浅蓝色裙子的女孩么?
安父安母此时不在容州,管家陈姐收拾好卫生已经回到保姆房休憩,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安良一人。
今天没有校队训练,他刷了一下午题,晚饭后独自坐在客厅打游戏。
看到姐姐发来的两条信息,安良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怕是得了失心疯,什么都敢往家庭群里发。
回想上周末的“Jing彩”故事,安良脑壳突突的疼。
上周日,安宜在大街上追尾一辆劳斯莱斯,身上没有足够的现钱赔偿。
她对劳斯莱斯车主说,自己是安仲训的女儿。车主恰好认识安仲训,却不能轻信她所言,就让她当场联系父亲。
安宜不敢告诉父亲,于是打电话求父亲的秘书帮忙,人家刚好有事没接到电话。
安宜也想过找母亲,可母亲要是知道她追尾一定担惊受怕,说不定直接赶到现场,那场面就更加难堪了。
所以,安宜寻思来寻思去,只有老弟可以卖一卖。
她手机里有很多信息可以证明自己是安仲训的女儿,车主相信了,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安宜将安良的微信推给车主,告诉车主,这就是她爸,赔偿的问题直接找他处理。
她还点开安良的朋友圈展示给车主,其中有全家福,有校队踢球的照片,安宜解释道,这是她爸去学校围观儿子踢球时拍的照片。
然后,安宜开着她的法拉利跑车扬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