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景松了口气,随即纳闷问:“你怎么在这儿?”
“昨晚你喝成那样,后半截是我帮你挡的酒,” 陈召南停顿了一下,“我喝的也不少,就睡这里了。”
Kiki 吃里扒外,还学会通风报信了。
看来刚才下床踢的东西是陈召南,游景按开卧室的灯,地上有一床被子。
“你睡地板?怎么不到床上睡?” 游景把被子捡起来,抖了两下。
陈召南走去厕所放水,听响声憋了够久,大声说:“刚开始是睡床上的,后来应该被你踢下去了。”
游景笑出声:“谁让你睡我床上。”
陈召南顺道洗了个脸,眉毛被水润得乌黑。
“你睡觉还是不怎么老实,游景。”
游景的表情变了变,把陈召南掉在地上的皮夹和烟盒扔过去。
要庆幸昨晚喝得太多,醉得一塌糊涂,神志全部丧失,不然和陈召南躺一张床上,游景不可能睡得着。
扔烟盒之前游景先抽了一根出来,斜靠在窗户前。
窗户前挂了用蓝色串珠制成的门帘,碰到就响个没完,游景也忘了哪里淘来的,家里的许多东西都是不同风格,桌子椅子也不是一套,他喜欢四处随意乱买。
游景坐在门帘内,嘴唇夹着烟,有点懒得在桌上一堆东西里找打火机。
一声脆响,陈召南手里升起的火苗,凑近了游景嘴里的烟。游景只有嘴唇动,往下接触火。
陈召南也点燃嘴里的烟,坐在游景的对面,他一来,位置就挤得狭小,只能膝盖碰着膝盖,交错着放。
“多久醒的?”
“你那一脚踹了我以后。”
“躲里面偷听可不光明磊落。”
陈召南弯了嘴角,说:“你不是说想和他试试吗?”
含着烟说话,陈召南声音飘忽,游景装没听见。
“和你说话呢,游景。” 陈召南的膝盖撞过来,游景上身偏了一下。
“你烦不烦啊,我一天一个想法,有意见?”
“没意见。那你还说不是因为我,还能因为谁?”
他们说的话,陈召南在卧室全部听完了,闷着不发出动静,谁知道当时他心里怎么想。游景想把烟摁灭在陈召南的心口上,烧出个洞,看他到底有没有心。
应该是没有心的,不然也不会把游景的痛苦如此轻松地问出来。
游景噤声,陈召南又说:“你说再见,我以为你不想再见到我。”
“陈少,你想太多了。”
“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嗯,” 游景说,“我们也就这样了。”
到晚上八点多,两人才出门吃饭。
一天没吃饭,醒了才觉得胃里空,游景饿得没力气,走在陈召南后面。
他们始终没有并肩走,隔一两步。陈召南昨晚的衣服全是酒气,不能再穿,他现在穿游景的。
游景衣服不是陈召南衣服的设计款,但陈召南穿着,衣服也有了他强烈的风格。
附近没有太多吃的,只有些简单的面馆。游景挑了经常去的一家,点了两碗牛rou面。
桌边的醋倒完了,陈召南从后面的桌上拿了醋,递给游景。
醋被游景倒走一大半,他吃得急,没工夫说话,额头上津出汗。
陈召南没有太饿,看游景吃饭的样子咽了咽唾ye。
游景发现陈召南在看他,移开撑在膝盖上的手:“看我是能饱吗?”
“你慢点吃。” 陈召南扯纸,本来要给游景擦额头的汗,想了想还是把纸放在碗旁边。
游景速度慢了一点:“我还真没以前二十多岁能喝了。”
想起昨晚宿醉的滋味,实在难受。
“悠着点吧,你现在不用过去陪熟人喝酒,身体最重要。”
游景在部队待了两年,退伍后和战友合伙开了酒吧,最开始就是陪人喝酒,才能把客源丰富起来。时常喝到凌晨,看天边月亮变成太阳,酒Jing麻痹了知觉,睡一觉起来还能恢复如初。
二十多岁年轻力壮,游景觉得他的身体承受能力是无限的。有次半夜喝到胃出血,吐出来的东西混着血,游景当时挺淡定,也没觉得胃疼。
陈召南给他挂了急诊,守着他整夜没睡,游景也没睡着。
游景从小没输过ye,不习惯,老是回血,陈召南很生气,给他手上绑了一个药盒固定。
他说,你再这么喝,我会被你气死。
那时候昼城酒吧不像现在满大街都是,虽然前期艰难,但生意进展不错,后来战友回老家,游景一个人揽了酒吧,还有闲钱投资酒楼,总之不愁钱。
游景慢悠悠回答:“昨晚我自己想喝,不是陪人。”
“喝这么多,玩命呢?”
“怎么着,又要被我气死?”
陈召南愣了一下,好像也想了起来:“快了。”
游景以前听过一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