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叫江烨,在字典里,烨是光辉灿烂的意思。所以他注定是上天的神明,是携带着银色光辉,是要照亮别人的。我叫江衍,而衍是低坦的土地,是沼泽。所以我只能在泥泞的黑暗里拼了命的挣扎,一次又一次的寻找上岸的机会。我以为无论怎样,最终一定会拥抱救赎的光,可命运就是偏偏跟我作对,连这缕光都是让我哥施舍给我的。
我哥温热的唇贴着我的头,他说,小衍,哥只是太爱你了,舍不得让别人碰你。
我说,你他妈死一边去,安慰你妈逼。有的时候骂人这些词真的很令人费解,为什么只有Cao你妈而没有Cao你哥,后来我懂了,可能是Cao你哥不好听。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还是没推开我哥,老老实实的让我哥抱着我。
我哥肯定爱我,他敢不爱一个试试。
江烨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跟哄小孩睡觉一样,我反感得很,扒拉着他的手不让他拍。照这样看,我都怀疑一会儿我睡着了,我哥是不是还要吹着口哨把我撒泡尿。
我问我哥,你是不是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他笑笑没说话。我哥那出真欠揍,要不是我难受,我现在都想给他踢下床去然后骑他身上揍他一顿。
话说我哥这体力我也真是佩服,都三十好几的人了,Jing力还这么旺盛,我一个年纪轻轻的高中生都甘拜下风。
明明躺着的是我,做活塞运动的是他,他没怎么样,我他妈倒是累够呛,Cao。
我哥怀里特别暖,被他抱了没多久我眼皮就睁不开了,像灌了沙子似的磨得睫毛根疼。
完后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刚上一年级那时候。有次学校组织去会展中心看电影,刚进场的时候里面特别亮,班主任带着我们找好位置坐下后,就去后面找别的老师了。
当时天真的我还没意识到我有夜盲症这件事儿。
直到灯全被熄灭,我的周围失去了色彩,耳边开始响着刺耳的音乐,坐在我旁边的小朋友还一直扯着我,说,江衍你看,是飞机诶,还有枪,biubiubiu。
我纳闷,问他,哪呢?哪呢?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老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说,同学们快看,这是我们中国的战士!为了保护我们的祖国,他们勇不勇敢?!
齐声回答,勇敢!
老师:有没有想成为像他们一样的勇士!
我!——
问答的激烈,嘈杂的声音掩盖住了我的疑惑,没有一个人听到我在说话,我还一个劲儿的问我周围的人,哪儿呢?你们说什么啊?哪有啊?看见什么?我怎么没看到?……
现在这一想真他妈傻逼。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大中午了,江烨也上班去了。我身边空落落的,一切都恢复了宁静,整个家里又剩我一个人。
厨房里没给我留饭,刷碗的池子也没收拾,冰箱打开后一股屙臭屙臭的味,给我恶心坏了。
他妈的我哥还是个人了?给自己弟弟Cao了,什么都没说就拍拍屁股走人,而且连饭都不给做?我他妈真想报警让警察给他抓起来,就告他强jian自己亲弟弟,判他个五六年,让他去监狱里吃苦头,探监的时候就跟他说,你弟弟我可不是好惹的。
当然,我也只是想想,我可不能没有我哥。要是我哥真有一天犯了啥事儿去坐牢了,我就想方设法的混到监狱里去陪他,然后跟他说,哥,就算你下地狱,我也不放过你。
没错,就算我哥下地狱,我也得黏着他。往坏了想,反正都下了地狱,那我就再折磨折磨我哥,他肯定也能受得住。往好了想,我能陪他,能陪他下地狱,不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走,我是他的伴儿。
我就是他的伴儿。
胃饿的实在难受,我坐在沙发上点了份外卖,之后就这么干巴巴的瞅着墙顶。
不止胃难受,哪都难受,但我哥不管我,他也没问问我,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打算要给我扔了,妥活之后自己跑去别的地方生活去。
我点了份面,很大一份,味道跟我哥做的比差远了,可我还是把它都吃完了。但我转念一想,我不能便宜我哥那个老男人,总觉得我有些吃亏,所以我就跑去卫生间,坐在马桶旁边扣嗓子眼儿。
食物残渣一点一点的从我嗓子眼儿向外涌出去,控的我眼睛都出水了,鼻涕也黏糊糊的往出淌。食指和中指夹在一起反复地插进嗓子眼儿,上下左右的来回翻动着,手背上的指节骨处被牙硌出了深红的印子,经过循环的咬合,磨出了星点的血迹。
Cao,我哥的胳膊我怎么就咬不出来血,以后再有机会我得再试一次。
直到我把酸水和白沫都吐出来了才站起来。
整个卫生间弥漫着腐臭的气味,而我却早就习以为常了。
我这个人,有个特别挑剔的怪癖,那就是我吃饭只吃我哥做的,不然我就不吃,即使吃了,那我也会把它扣出来,就算扣得都吐血,那我也没觉得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
因为他是我哥,他就得无条件的纵容我。我说东,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