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蔫了。
说不过个男生?
奇耻大辱!
幸好,作为女生,我还可以,嘿嘿嘿,无理取闹。
于是乎,我叉着腰,怒道:“林寒!你就是想缠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林寒的嘴角勾了勾:“知道就好。”
我。
我不甘心,仍苦口婆心:“亲,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因为儿女情长的事情,误了你的前程。”
“儿女情长?”林寒的眼睛一亮:“欧阳君,宋平学医,你就没有意见。我学医,你百般阻挠。是不是因为,你格外关心我。你对我,有儿女情长?”
我一囧:“林寒,你既然入了我门,我就要对你负责。不论你的修为,还是你的前程,我都有责任。我不能看着你任性妄为。”
林寒眯着眼睛:“你对我负责,我没有意见。但是,我何时入了你门?”
这等欺师灭祖的话,这厮都好意思说?
我气得七窍生烟。
我怒道:“林寒!你刚才还自称我徒弟,还要一起风里来,雨里去的!你受了我家的秘籍,就是入了我的门!”
林寒瞪大眼睛,一脸委屈:“秘籍呢?你何时给我了?”
哦。
对。
事情太多,忘了给秘籍。
忘了举行拜师仪式。
忘了让林寒这厮给我磕个头,敬个茶之类的。
难怪这厮敢欺师灭祖。
敢大不敬。
敢忤逆我。
反了他。
我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自己想要清理门户的冲动,柔声道:“亲,秘籍我待会就给你。也不需啥仪式了。你给为师磕三个响头,就算礼成。”
林寒却断然拒绝:“秘籍,我不要。”
“不要?”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那你想要什么?”
林寒露出个高深莫测的表情:“等个风和日丽的黄道吉日,我斋戒沐浴之后,我就告诉你。”
我:“……”
一个风和日丽的黄道吉日。
我拖着我的大箱子,一步三滑地,艰难挣扎在一条林荫大道上。
这条林荫大道,好生气派。
高大的梧桐树,像两排高大的卫士,威严地注视着来往的人。
我走得战战兢兢,感觉耳边,仿佛回荡起衙门里的高呼:“威—武—”
我有点惶恐,总怕自己,会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大喊:小人冤枉啊!
于是乎,我更加奋力地拖动我的箱子,想要极速地,通过这条气派的林荫大道。
可惜啊,我的箱子不争气。
我的箱子,很有些历史了。
个儿大。
结实。
颜色是红黑相间的格子。
质地是防水防火防小偷的帆布。
为啥说防小偷呢?
主要是小偷看不上。
除了样式稍显古老,还掉了一个轮子以外,我的箱子啊,堪称完美。
当然,我完美的箱子,还是给我制造了不少麻烦。
我拉着箱子,如同拉破车的老牛。
我发出哼哧哼哧的可怕声音,脸色也五彩斑斓起来。
除了箱子不争气之外,林荫大道,也阻力重重。
这些阻力,来自于我的前方,侧方,后方。
我的周围,全是拖家带口,拖着箱子的人。
这些人,个个目光坚毅,神情凛然,一副即将为人类医学事业奉献终生的表情。
这些人,的身边,或多或少,都有些许父母外公外婆爷爷nainai之类的人物,来拖箱子,扇扇子,拍照片,鞍前马后,唱个小曲儿……
一副母慈子孝,阖家欢乐,其乐融融的景象。
唯独我,形影相吊,形单影只……
好不凄凉。
好不悲苦。
哼。
都怪那个欧阳立。
你姐的大日子,你也不来撑个场面。
不过李医生说欧阳立刚做完骨髓移植,不适合来撑场面。
罢了罢了。
姑且放过这不中用的货。
我的凄凉悲苦,与林荫路上锣鼓喧天,红旗招展的气氛,颇有点格格不入。
林荫大道上,除了人来人往之外,最显眼的,就是挂在半空中的横幅。
上面几个大字:欢迎八十五期新同学!从此开启披荆斩棘的新人生!
披荆斩棘?
我心中一惊。
莫不是暗示我,学了医,就和跳进火坑是一回事了?
顿时,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从此,我的新人生,就要斗天斗地斗死神斗医闹。
不披荆斩棘才怪呢!
李医生啊!
好说歹说,我们也是熟人吧。
你咋就不稍微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