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没什么事,何枫也放下心,约着许久不见的朋友打球去了,仿佛早上那个哼哼唧唧说难受的人不是他一样。
既然都出来了,也不好马上回去,恰好小区花园里风景不错,林以扬牵着她的手,漫无目的地在花园里散步。这片小区的住户以老年人居多,他甚至不担心被认出来,连口罩都不用戴。
正值中秋赏菊的时节,不远处的凉亭附近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秋菊,有红有黄,好不娇艳。
两个人都不喜欢去人口密集的地方凑热闹,所以没有上前,仅在不远处的小径上闲逛。
第二次从同一盏路灯下走过时,潇潇突然笑出了声,用另一只手扶住他的手腕,调侃道:“为什么我们两个青年男女要像老夫老妻一样在这里遛弯啊?”
林以扬没有回头,手指挠了挠脸颊说:“没别的地方好去,而且老夫老妻也还挺好的,多安静啊。”
潇潇声音带笑:“你喜欢这样的?堂堂华语乐坛新星,居然喜欢的是白开水一样的生活?”
“什么乐坛新星啊,你别笑我了好不好?”他笑容无奈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虽然被叫明星,但实际上,艺人也不过是个职业而已。写歌、唱歌,是我喜欢做的事,也是我职责所在,不过是谋生计的手段罢了。跳出这个圈子,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也会有普通人的诉求啊。”
林以扬转过身来倒退着走,紧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轻轻地说:“平淡,安宁,和你,就是我的诉求。”
他说话时呼吸和心跳的律动,连同他的体温,一起通过掌心传递给她。何潇潇望着他含笑却认真的眼睛,沉默了一会,突兀地问:“我们以后也会像他们那样吵架吗?”
“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从两厢情愿到相看两厌,最后……分开?”
林以扬愣了愣,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茫然与犹疑,以及藏在那些之后的点点无助。
原来,她在害怕着吗?所以那些话,也不都是演出来的,至少有一半感情,是真的。
他的心像被小针刺了一下,有一点点疼。
他还没有回答,刚好刮起一阵大风,吹跑了不远处孩子的氢气球,小孩追了两步没追上,反而绊了一跤,也不知是因为气球丢了还是因为疼,他趴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孩子nainai从凉亭里追出来,着急地说着什么,林以扬却没有听到,拉着她快步走向一旁的紫藤萝花架。
木质的花藤架连成一条长长的廊亭,而秋季已不是紫藤萝盛放的季节,青绿色的藤叶一簇一簇,连成串的藤叶从架子上垂落下来,遮挡住大部分花架外的视线。
他站住脚步,转身握住她的双手,正色道:“潇潇,我们不会分开。”
她不明所以地笑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你是第一重要的事情,我不会为了任何无聊的事情本末倒置。”林以扬坚定地说。
他还说:“我明白原生家庭或多或少对你造成了伤害,所以你没有安全感、害怕,我都能理解,也想尽我所能给你安全感。但是潇潇,爱情有千百种样子,因为见过一两次失败就否定所有长久的话,那……我也太可怜了吧?”
潇潇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瘪了瘪嘴说:“那我们以后,会不会吵架?”
“我不知道。”他低头抿了抿唇,“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吵架,也不能张口就跟你保证我们一辈子不争执,可能我们也会因为生活的压力,或者鸡毛蒜皮的小事计较。但……”
他笑了一下,说:“争吵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解决彼此,不是吗?”
“我想我喜欢你到——”林以扬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说:“无论如何争吵,我都不会放开这双手。”
何潇潇承认,自己被他说服了,她想她不管怎样都没办法拒绝他眼睛里一闪一闪的星星,刚刚还在动摇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被他安抚下来,甚至想要跟着他眼中的星辰一起雀跃。似乎是被他带动,她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嘴角,收紧牵着他的手指。
本来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但林以扬犹豫了一下,低声唤:“潇潇。”
“嗯?”
说出方才的一席话时他相当从容,但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局促了起来,摩挲着她的手指,低头说:“我……我知道我特别冒失,又容易冲动,所以经常冲动过后又后悔。”
她不解地歪了歪头:“比如?”
“比如……昨天晚上。”他小心翼翼地抬眼,见她疑惑,又飞快地垂眸,扭捏地说:“其实,我记得我昨天晚上说了什么……”
“啊?”潇潇直接吃惊地把手抽了出来。
林以扬立刻慌张地辩解:“我我我……我不是有意隐瞒,也不是故意让你难堪,我、我就是……”
她冷着脸抱臂:“就是后悔了?”
“嗯……”
“你!”
她气得转身要走,林以扬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错话,一把从背后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