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江逢心淡淡笑,“多亏了叶小姐。”
叶知桐摆摆手:“我可不想因为一个男人去做什么亏心事。”她喝了口咖啡,皱了下眉,似乎喝不太习惯,但也没抱怨,问,“闻天来找你了?”
江逢心点头:“我也没想到… …”
叶知桐“嗯”了一声,笑了:“当初我们把你送到这里来,也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再找到你。”
江逢心的话一直不算多,她问他就答,偶尔捂着嘴咳嗽,声音也很发虚。
叶知桐有些心虚地问他:“你最近都有拿到药是吧?”
江逢心点头说是。
叶知桐指甲抠着杯身,蹙眉思考,只祈祷她自从上个月起偷偷给江逢心药的事情不要被叶知柏发现。
现下正赶上六月下旬,外面天气闷热,随时有下雨的可能性。
江逢心穿着一件白色t恤,领口偏高。
视线里,外面出现一辆熟悉的车,他转头看,手指骤然收紧,指尖因用力而发白,然后快速回过头。
叶知桐在他转头时看到他脖子靠下的地方,有一枚还没消退的痕迹,再往下,似乎还露出一点。
她微怔,而后讥诮地勾起唇,抬眼看了眼正在大步朝他们走来的男人,笑意狡黠:“江逢心,你知不知道我哥要我和闻天结婚啊?”
脚步声顿住,江逢心似乎没注意身后的动静,怔怔低头看手中的咖啡,过了将近十秒,他“哦”了一声,说:“这样啊。”
他抬头,笑了笑:“那挺好的。”
首都到南市的距离并不算近,闻天在知道叶知桐来到南市以后义无反顾地也跟来,以最快的速度。
在玻璃窗外,闻天看到江逢心的侧脸,偶尔低头浅笑,笑意不达眼底,大多数时间都有些迟钝。
江逢心似乎也看到了他,连唇边带着的那点笑也消失了,眼神近于惊恐。
闻天推开门往店里走的时候,江逢心似乎正在发呆,背影没动,也没回头。
他的眼神钉在江逢心身上,而余光中能感觉到叶知桐的视线。
江逢心的语气听上去对叶知桐的谎话毫不在意,即便那是真的,他似乎也无所谓,甚至是心虚的,闻天顿在原地,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闻天更希望江逢心知道自己在身后。
叶知桐笑出声,看着后面的闻天:“闻天,听清楚了吗?”
咖啡店里放着舒缓的法语歌,女人声音柔和,转音温柔,但江逢心的反应让闻天心乱如麻——他身体很明显地僵住,而后头似乎更低,最后也没有回头。
叶知桐拿起包,整了整鬓发,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我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又下起雨,不大,但总是下会让人心烦。
服务员端来了新的咖啡,闻天没说谢谢。
他一直盯着面前头埋得很低的人,直到江逢心再次抬头,往咖啡里加牛nai和糖。
闻天下颌角似乎在用力收紧,眉头紧锁,面色极为Yin沉,看上去却是在极力忍耐。
“叶知桐没跟你说真话。”
“哦。”
他说:“我没打算也不会和她结婚,”他急于解释,顿了顿又说,“离婚协议我早撕了,我们现在还是合法的。”
江逢心抬头看了看外面,雨小了些。
许久,他没理会闻天的话,而是说:“协议没有法律效力,我早就知道啊。”
闻天怔住,没有多长时间的思考后得出结论——江逢心一早就知道那张协议不过是废纸一张,但还是怀着和他完全不同的目的和心情签字,没有任何怀疑。
江逢心经历过的痛远大于现下闻天所能感受到的,而闻天默然无法反驳——他罪有应得。
“你和我解释那些有什么用呢,”江逢心低头,似乎笑了笑,声音不大,“我不太在乎,至于这几天你来我家,也给了我很多好处,不亏的。”
他终于抬头看向表情复杂——更多是错愕的闻天,料想对方似乎也早就忘了曾经说过的话。
江逢心说:“我不太想当一个破坏别人婚姻的人,如果你真要结婚,不管是不是和叶知桐,我们还是早点断了联系比较好。”
雨声淅淅沥沥,江逢心对夏天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所有的痛,尤其是身体上的,不管是十几岁还是现在,似乎都发生在酷暑或者夏雨天。
他被闻天直直看着,有些坐不住,而开口后,对方许久没有回答,他偏头看了看外面的雨势,拿起手机偷偷打了车。
闻天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并未阻止,说:“我不会和别人结婚。”
江逢心的手机屏幕上出现所打的车牌号。
他“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好像这事和他并无关系。
大约三分钟后,车子到达地点,江逢心站起来,说“我先走了”。
闻天说:“我送你。”
“我打了车。”他没看跟在自己旁边的人,径直要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