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哦”了一声，像是没话找话似的又开口道：“什么时候去医院拆线，我陪你去。”
许笙愣了一下，顿了两秒才缓缓开口：“这周结束。”
莫然点了点头：“我跟你一起。”
许笙抿了抿唇，有些哑然：“我自己去。”他头上还带着莫然给他买的这顶帽子。
自从莫然那天下午从家里回学校以后，就没在跟他提过他爸的事情，他也像自己所说的那样，全当不知道。
许笙私下观察过莫然，见莫然并没有受影响，还把注意力全部移到了他脑袋的伤上，他叹了口气。
“我陪你一起。”莫然偏执地说。
许笙：“……。”
莫然见许笙凝视着他，他眼神微闪，理直气壮地说：“你这伤替我受的，我不陪你去医院，说不过去。”
他说这话其实是有些心虚的，为什么要跟许笙一块去医院，他心底明白。
许笙淡淡地“嗯”了一声。
莫然见这人答应了，唇角弯了弯。
这一周莫然有事没事就找许笙搭话，目光会若有若无的往许笙那边瞟，当许笙看过来的时候，他又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就这样一周渐渐走向尾声。
周六下午放学，莫然跟着许笙一块去医院拆了线。
从医院出来，莫然回头看了一眼医院。对许笙说：
“我今天回去打算找他谈一谈。”
许笙知道这个他是只莫然他爸，他嘴唇微动，到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
与此同时，一辆白色奥迪从一个小区缓缓驶出，往高速公路方向开去。
莫然跟许笙在附中附近的公交站分开的，许笙下车时，莫然突然开口：“你说我怎么跟他开口？”
许笙抿着嘴看着莫然，语气里透着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冷静：“凡事有利有弊，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解决。”
冬日夜长，莫然到家时天已经黑透，寒风瑟瑟，凉意浸透肌肤。空气中带着浓郁的雾色，显得万物更加的昏沉。
莫然没在家门口看见莫建军的车，他脚步一顿，抬头望着两层小楼。一楼灯光如昼，二楼的客厅散发着幽幽的光，应该是壁灯。
莫然深吸一口气，迈开步伐走了进去。
“妈，我回来了。”
莫然推开门，看见沙发上搭着一条腿。不远处的厨房传来隐隐约约的响动。
莫然走近一看，莫语这小屁孩仰躺在沙发上看英语书。
“我说，你看书能有个样子吗？”
莫然嘟着嘴，一字一顿地说：“不…能！”
莫然冷笑一声，去了厨房。
“小然回来了，正好帮我把汤端出去，然后叫你妹洗手准备吃饭了。”
何慧翻炒着锅里的菜，也没看莫然，继续说：“你爸去南京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莫然盯着何慧的身影，顿了片刻。何慧见莫然傻愣着，“站那发什么傻？”
“端菜。”
莫然内心一片怅然。
“妈，爸…他…”
“你爸怎么了？”
莫然含糊地说了一句：“没什么。”
他退缩了。
他把汤端到外面的餐桌上。
上了楼。
原本打算晚上找莫建军谈话的莫然，叹了口气。
等下周吧！
吃过饭，莫然回了房间。
高露今天课堂上留了两张英语试卷，还有其他门的试卷，零零总总加在一起有六七张。
跟往常一样花了大半个小时快速的把物理试卷扫荡完，开始刷英语。
两张英语试卷刷完已经临近十点，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打开旁边的电脑，登上QQ。
对着“同桌”分组里的人，发了个抖动。
【蓦然回首：同桌，英语试卷做完没？】
【蓦然回首：给我鉴赏一下。】
没一会儿，对方发了两张图片过来。附带了句：
【笙：记得把试卷上的名字也一起抄了。】
明显是揶揄地冷笑话。
莫然低头看了眼还没写名字的试卷，从笔筒里拿出一根铅笔，鬼使神差的在姓名处，写上了“许笙”两个字，然后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发了条彩信过去。
【蓦然回首：看手机彩信。】
他说完后面还带了个龇牙的表情。
过了一会，许笙回了他一句。
【笙：第二题答案是B不是A，has been informed 主语根据就近原则看 her parents 即复数，应用 have been informed。】
莫然见状低头看向自己的第二题，好吧，还真是A。
莫然改了。
然后许笙又发了两句话过来。
【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