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璠身上全是冷汗,是被冻醒的,她刚睁开眼睛,便下意识将自己缩进墙角,沉默着打哆嗦。
她真的很害怕,觉得脊骨好似也跟着一齐断了,浑身没丁点儿力气。
深呼了口气,下意识想找道长在哪。
然而四处没有人影,楚璠来不及深想,光着脚丫就准备开门找大家。
她实在不想再一个人呆着了。
急匆匆披上衣衫,提了床边的灯笼,行动之间却发现脚趾好像碰到什么软绒的物体。
楚璠低下头,看见了两条巨大的雪白尾巴,从屏风深处蜿蜒出来,还有落在地上的残蝶,边缘泛着灰色。
有鲜红偏黑褐的血迹,蹭在蝶翅上方,把地板腐蚀了几个坑。
不像是她碰到的那只蝶。
楚璠心下一沉,走进几步,拨开帘帐,看见其他几根雪白长尾从男人的蓝袍下伸出来,散在地上,缓缓地游动。
楚璠慢慢走进,低低喊了一声,道长?
子微背对着她,声音微哑,出去
她鼓起勇气又问,您怎么了吗?
子微皱起眉,将嘴角流出的血咽下,声音冷冽了许多,出去。
他不太想让她见到自己这般样子,楚璠梦里一直喊着阿兄,也实在伤了他的心。若只是亲缘也就罢了,可显然楚瑜对他的妹妹,心思不一般。
修仙界,哪有那么多人族忌讳。
这姑娘面皮薄,被凶两句大约就走了,子微闭上眼睛,压了压泛疼的额角,竟觉得有些累。
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身旁凑过来了一个软软的身子,子微睁开眼,看见楚璠偎在他身旁,指着腿上绕着的尾巴,小脸红红的。
道长,不是我不听你的话。她颇不好意思道,是尾巴不让
子微愣了一下,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揭穿了她,是你自己绕上去的吧
楚璠吃惊,道长原来知道自己的尾巴在干什么吗!
子微没忍住,低声笑了笑,胸腔又被震动刺激到,他将脸扭到一旁,咳了不少血出来。
黑红的血冒着热气,蚀穿了木制的床板。
子微垂下眼睑,遮住了楚璠的眼,音色滞涩,不要看。
他起身擦血,下巴不小心掠过她的腮边,触感细腻柔滑,她鼻尖通红,嘴唇如嫩花沾露,显然是刚哭过。
心蓦地就软了。
他松开手掌,看见她弯眉下的一双清水眸,眼眶微红,还是泪蒙蒙的。
子微缓声问,为什么哭。
楚璠拿袖子擦了擦眼泪,又绞着手指慢吞吞道,您也受伤了吗
这个也字有两个理解,一是只担心他,二是担心他受伤后还能不能救自己的兄长。
子微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白泽剑已经去蕴养他神魂了,天魔分身又被我打散,你哥哥应无大碍。
这是个好消息,楚璠一下松了口气,面色也好上不少,昨夜看到的实在把我吓坏了
子微叹息。
她吸了吸鼻子,又睁大眼睛问他,那您呢,您有大碍吗?
真是心都被她给扯来扯去的。
子微皱眉,往后退了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烦什么,不要罢了,你先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冷漠了。
可楚璠还是不依不饶地靠过去,把手腕抬起来,道长喝点血吧。
子微心烦,用手抵着她凑上来的脑门,闷声道,你把我当什么当成你那个哥哥吗?
这话实在说得颠三倒四,楚璠愣愣看着他,疑惑地嗯了一声,跟我阿兄有什么关系吗。
子微顿住,只能说,没有。
他把身子斜着,尽量离她远一点,楚璠够都够不到他,只能怂怂地缩成一小坨。
雪白长尾卷曲垂落,上面的绒毛被二人蹭得乱糟糟的,楚璠把它抱在怀里,顾忌着子微的眼色,用手一下下捋顺。
他依然偏过头不看她。
楚璠慢慢从尾尖捋到中段,然后摸到下面,突然圈住尾根揉了一揉。子微猛然颤了颤,闷声喊了一句,你干什么?
我以前养了只小狗楚璠小声开口,又揉了一遍毛绒绒的尾巴根,它就最喜欢被摸这里了。
子微生气了,将尾巴全都收回去,训斥了声,放肆!
以前可以随便亲亲摸摸的楚璠惴惴不安,低声道,您是受伤了,不开心吗?
室内沉寂了很久
子微沉默着抬起她的下巴,从细腻的腮摸到耳郭,楚璠被揉得很红,他俯身舔了舔她的唇珠,直视她,缓缓问,你知道怎么让我开心吗?
楚璠略显疑惑,您是想吸血还是想把我当做炉鼎呢?
看,笨蛋。
子微冷漠道,把我的裤子解了。
楚璠去拽他的裤子,捏着半软不硬的阳物,有些不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