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乐之翊去面馆,有幸见到了接替冉恺明的小伙子,还碰巧撞见他和一个年轻的女客人互留联系方式,她当下的想法是要换成是冉恺明他绝不会那样。
那一刻她很想念他,恨不能立刻跑去见他,但她知道自己要克制。
乐之翊将自己这段“失意的感情”隐藏得很好,身边人都没看出她的难受。即便是庄漪萌和许凛,在得知她没再继续和冉恺明联系后也以为是她自己想明白了,终止了这份令人眩晕但不可能长久的情愫。
唯有她自己知道,她依旧每天都会念好几遍他的名字,从没有中断过。
为了克制自己的感情,她连老小区都很少去了,她这样回避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寒假。直到接到庄漪萌电话,她才决定再去一趟老小区。
从开学到放寒假,庄漪萌整整一个学期都没回过家。她爸爸说过等她放寒假了就帮她在外面租个房子,但她对此不抱希望,结果也证实了她的预测,她都已经放寒假了,她爸爸还没提租房子的事。
庄漪萌只好打电话给爸爸问一问,得知他昨天出差了,明天下午回来。庄爸爸让女儿先回家整理一下东西,等他回来就直接带她去找前几天联系好的一个老朋友。庄漪萌一个人不敢回家,她打电话问乐之翊能不能陪她回去一趟,乐之翊在电话里表示没问题。
虽然乐之翊最近在一家国际物流公司实习,工作力度不小,但接到好友的请求还是义不容辞地向主管请了一小时的假,加上原本的午休时间,刚好有两个半小时的空档可以陪庄漪萌。
时间紧迫,乐之翊和庄漪萌碰面后一起在便利店吃了点面包垫肚子,然后一起赶回老小区。
快到那幢熟悉的楼门前,庄漪萌紧张得身上出了一层虚汗,呼吸也有些急。乐之翊看出她的紧张,拍拍她的肩膀,说陪她一起走上楼。
庄漪萌拿出钥匙开门,迅速转动后看见门松了,她当即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们没有换钥匙。
打开门的刹那,乐之翊就闻到一股酱瓜混合豆腐ru的味道。她一看,眼前的圆桌上摆着一瓶酱瓜、一只放腐ru的小碟子、一碗白粥加一双筷子。客厅没有开灯,灶台的玻璃窗前摆了两块硬壳纸,遮挡住了阳光,显得整个屋子昏蒙蒙的。里面一个房间传来收音机的声音,放的是流行音乐。
庄漪萌和乐之翊面面相觑,不知里面是谁,也不敢出声。
不一会儿,收音机的声音被调小,有节奏的拖鞋声由远而近,走出来一个身穿紫色薄绒家居服,头上戴着发帽的女人。女人面无表情地瞟了她们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往圆桌后坐下,拿起筷子开始搅拌白粥。
是梁阿姨。
庄漪萌不说话,乐之翊轻轻叫了一声“梁阿姨”,然后被庄漪萌拉去阳台。
庄漪萌的所有东西都在阳台上,因为一个学期未归,阳台的大半空间被nainai的杂物和庄小锐的鞋盒占据了。她迅速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从角落里翻出一件又一件熟悉的物品,乐之翊则站在一边,双手敞开一只大的束口袋,方便她快速把东西丢进来。
庄漪萌收拾完衣物、书籍和杂物后发现有一样重要的东西不见了,是她爸妈的结婚照。
她将爸妈当年的结婚照看作是自己童年仅有的留念。早在她妈妈离开家,新人进门前,她已经把那张结婚照从墙上取下来,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一个Jing致的相框,把照片放进相框里,一直收藏着。她搬到阳台后,照片连同相框就一直搁在缝纫机上,从未变过位置,如今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她怕照片是被压在哪个角落了,里里外外地翻了几遍后还是没有,不免着急起来。
“会不会在别的房间?”乐之翊问。
庄漪萌面色苍白,额头上的虚汗也越来越多,她快步走去客厅,开口问正在喝粥的女人:“我爸妈当年的结婚照呢?是你们动过了吧?你们把它放在哪里了?”
梁阿姨眼皮都不抬,说了句:“我动你那些不值钱的东西干嘛?”
庄漪萌一听慌了,有不好的预感,急着问:“我明明一直放在缝纫机上,现在没了,是不是你们给扔了?”
“你当我没事做啊?你的东西我碰都不想碰一下。”梁阿姨咀嚼着酱瓜丝,悠哉地享用自己的午饭,轻笑着说,“哦,前些天你nainai卖了一堆废品,估计是连带着一起卖了吧。”
庄漪萌当即红了眼睛,走上前,伸手在梁阿姨肩膀上使劲一推。后者完全没有准备,冷不丁被她这么一推,连手都来不及按住桌角,整个人竟然木愣愣地从凳子上滑下去,手上的筷子也掉在地上。
“萌萌,你干嘛!”乐之翊赶紧把庄漪萌拉到一边,喝斥她,“有话好好说,你怎么能动手?”
乐之翊松开庄漪萌的手,又赶紧上前把跌倒在地的梁阿姨拉起来,也庆幸她没什么事,只是站起来后立刻对着庄漪萌破口大骂起来。
庄漪萌无力还击,一想到被自己视作唯一和生母有联系的珍贵物品竟然被当成废品卖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她无法承受这个打击,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