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恺明缓缓伸出手,“拿来,帮你写。”
乐之翊赶紧把本子和笔递过去,不管他能不能写成,她的脑子得暂时放空一下,远离这些。
冉恺明在本子上写了好一会儿才还给乐之翊。
乐之翊一看,他选了王维和李商隐,分别代表盛唐和晚唐时期的诗人。本子上罗列了两位诗人的经典诗句、仕途历练、各自人生的转折点,然后选了他们的两首诗,从哲学和美学两方面出发,概括总结他们作品的特色,共同处和差异性……写得像是一份详细的大纲。
“既然都这样了,不如你帮我写完吧?”乐之翊惊讶地看着他那一行接一行漂亮的字,厚脸皮地说,“明天我带笔记本电脑过来,可以吗?”
她的语气有些心虚,因为知道他是好学生,很可能瞧不起她这样浑水摸鱼的学习态度。
“可以。”冉恺明干脆地答应了。
乐之翊笑了,伸了伸长腿,开始忙其他的作业。不料这一下,冉恺明在桌下的腿被她无处可安放的长腿踢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她那十个脚趾头上鲜艳的紫色指甲油顷刻间映入他的眼眸。指甲油涂得相当粗糙,几乎每一个都溢了出来。
他“欣赏”了一番,忍不住问一句:“你的脚,自己涂的?”
“是我朋友一定要帮我涂的,我挣扎过了,但没成。”乐之翊说,“事后觉得还不错,就没洗。”
“远看还凑合。”他说。
乐之翊听出弦外之音,问:“近看很丑?”
她说着立刻放下笔,翘起一腿,低头近距离去凝视自己的脚趾甲,很快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擦掉边上的颜色就好了。”乐之翊找出包里的shi纸巾,开始小心翼翼地擦脚趾甲。
她微微佝着背,准备一个一个脚趾头去擦,没一会儿就不行了,这姿势太累,于是她把旁边桌的一个凳子拉过来,腿搁在凳子上,再慢慢去擦。
她这幅像做拉伸动作的模样放在冉恺明眼里挺艰难的,他看她慢慢擦完了一个脚趾头,不由提醒一句:“算了吧,没人会看那么仔细。”
“你不就看地很仔细吗?”乐之翊轻声说,“你要不说我就发现不了,但你说了我也看见了,这就不能忍了。”
“所以怪我?”冉恺明反问。
“不怪你怪谁?”乐之翊笑了,“当然是你制造的麻烦事啊。”
“……”
冉恺明站起来,来到她身侧,一言不发地拿过她手里的shi纸巾,然后蹲下,帮她擦脚趾甲上溢开的紫色。
乐之翊呆了一呆,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冉恺明全程一言不发,直到把她的所有脚趾甲上溢出来的颜色都擦干净了,顺便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她的大长腿,才起身去扔了shi纸巾。
“辛苦你了。”乐之翊有些尴尬地说。
“没什么辛苦。”冉恺明坐下,开始做卷子,很快一张做完,他又拿出另一张开始做。
乐之翊无声惊叹,他简直和答题机器一样,午休时间效率甚高,还能抽空帮她写了一份大纲以及完成了擦脚趾甲的服务。
年轻人果然是有效率,看来妈妈说得真没错。
又过了大半小时,俩人默契地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休息。
刚出门几步路,乐之翊胸口的宝石项链忽然莫名地松了链,幸好她及时伸手接住,没让它掉在地上。
“怎么回事?”乐之翊也没好好研究这项链是怎么会突然从脖子上掉下来的,直接重新戴上。
“等等。”冉恺明在边上发现了情况,“你好像扣错了。”
“是吗?”乐之翊怀疑。
冉恺明来到她身后,近距离一看,她确实扣错了,是直接扣在了链子上,而不是小圆环上,难怪会滑脱。
他见状伸手帮她重新扣好了。
她感觉他柔软的指腹在她后颈划过,不知为何,她的脖子很快起了层鸡皮疙瘩,也不知他瞧见没有。
“今天麻烦你的事有点多。”乐之翊自嘲地说,“我不怎么戴首饰,所以出错了,不过还是怪这个扣子太小了,不拿放大镜看根本找不着。”
“你这人,”冉恺明笑了一下,“挺有意思的。”
“你想说我笨吗?”乐之翊心想他可千万别经常性地展开让人眩晕的笑容,她怕自己会一直盯着他看。
“笨吗?”他带着弦外之音说,“关于智商的事,我也不能轻易评价。”
乐之翊一言不发,还在回味刚才他对她展开的那个笑容。
“走吧。”他看小笨蛋一眼,温和地说,“别站在这里,这里很晒。”
乐之翊回过神,点了点头,很快和他并排往前走,等快走到转弯的地方,她才决定开口对他说:“下周是我生日,你来我家做客吧。”
“你是邀请了我一个人还是很多人?”他放慢脚步问她。
“还没想好,不过是最先邀请你的。”乐之翊笑了,“最多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