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正阳自诩与程靖游身型差不多,却发现对方力气大到不可思议,无论怎么用力都挣不开他的手,几乎是被迫地被拖着走。
上了天台,程靖游抓着罗正阳衣领的手腕一翻,顺着力道往他胸口推去,罗正阳没想到他突然发力,整个人朝后倒在了身后的圆柱形储水箱上。
楼顶的金属储水箱经过一整天的暴晒变得异常滚烫,罗正阳的皮肤一接触到水箱表面便被烫得变成了不正常的红色。
他刚想逃开,程靖游却又伸手把他按了回去。这一回的接触面积更大,罗正阳不由发出了痛苦的叫喊声,原本还只是发红的皮肤也开始起了小水泡。
越明知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仿佛看到罗正阳整个人都在冒烟,就像是被烫熟了一般。
他有点担心,忍不住出声想要制止。
“游哥......”
程靖游念及身旁还有他,不愿意让他看见太残忍的画面,才缓缓收回压在罗正阳胸口的手。
罗正阳感到一阵钻心的疼透过皮肤渗进身体里,偏偏他还有密集恐惧症,一看到手臂上那层细细密密的小水泡,那种难受几乎胜过物理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想要发吐。
程靖游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怜悯。
“罗正阳,现在这里没有第四个人,你最好实话实说,钱是不是你偷的。”
虽然是问句,但程靖游却是用的陈述语气,仿佛这件事没有任何值得疑问的地方。
罗正阳岂会这样轻易屈服,他忍着周身疼痛,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道:
“怎么?你程靖游了不起是吗?想要对我屈打成招?我告诉你,钱就是越明知偷的,他就是个烂货,所有人都被他骗了,你们全都是蠢货!蠢货!”
程靖游见他死不悔改,烦躁地啧了一声,不再跟他废话,一记飞脚便将罗正阳踹翻在地。
越明知嘴巴都张大了,眼前这一幕与记忆里程靖游教训教练的场景重合起来,同样的招式,同样的干脆,同样的秒杀。
程靖游甚至不想上手打他,好像是嫌弃他的身体会弄脏自己的手,便全程用脚在罗正阳身上踹。
越明知最初怕他把人给踹坏了不好收场,看了一会儿却发现程靖游其实很有章法,每一脚都落在衣服下看不见的地方。
他看罗正阳的表情好像疼极了,但是身上却没留下什么大的痕迹。
越明知忍不住怀疑程靖游是不是专门学过怎么打架了。
程靖游每踹一脚都要问上一句“是不是你”,罗正阳开始还能还以痛骂,到后来只能蜷着身子在地上抱头躲闪。
后背刚起的水泡由于水泥地的摩擦已经破掉了,粗砺的地面磨得他疼痛倍增。
罗正阳受不了了,只好承认道:
“别打了别打了,钱是我拿的行了吧。”
越明知当然知道偷钱的不是自己,可是听到罗正阳亲口承认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只是越明知还是想不明白,正如罗正阳所言,他并不缺钱,为什么要偷贺霖的三千块钱,又为什么偏偏要嫁祸给他呢?
难道真的只是他点背,刚好进过他们寝室?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故意栽赃给我?”
面对越明知的质问,罗正阳却把脸别过一边,死死地咬着牙关,怎么也不愿意说。
程靖游踢了他一脚,催促道:
“问你话呢,哑巴了?”
罗正阳仍不是不愿开口,脸上带着倔犟与不服。
程靖游冷哼一声,也不跟他废话,拎着他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拽起来,直直地拖到天台的边缘,抓着罗正阳的后脖颈,让他头朝下挂在栏杆上。
罗正阳没想到他这么疯,吓得心脏病都要出来了,失控地狂叫道:
“程靖游你他妈有病吧,赶紧把老子放回去,你想要杀人吗?”
越明知也被吓得不清,生怕程靖游手一松就把人送下去了。
“游、游哥,冷静,冷静。”
程靖游又不是脑子有病,真把人扔下去还不得把自己都给搭上了,他只是想故意吓一吓罗正阳,省得他死鸭子嘴硬。
“你说不说。”
在罗正阳看来,程靖游此时已然变成了地狱的化身,他顾不了许多,脑子里只剩下害怕,连连求饶道:
“我说我说,你先把我放回地上,我一定说。”
程靖游只是想吓罗正阳,可不想把越明知也吓到了,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把手往后一拽,罗正阳整个人便如烂泥般滩倒在地上。
罗正阳也顾不上屁股疼不疼了,这种落在实地的感觉反而还给了他安全感。
“说吧,为什么陷害人。”
程靖游从来就不相信什么越明知偷钱的屁话,排除掉越明知,就只剩下罗正阳这一种可能,无论这种可能多么不合常理,那也是唯一的答案。
罗正阳没想到这回偷鸡不成蚀把米,悔恨地在地上捶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