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时,天色早已黑透。
现在这天气恶劣不说,何况傅言真已经辗转三地,总不至于还过来她这边吧……
她当时是这样想的。
他若不能来, 她不会怪他半分。
但心里呢, 难免又沾上了一丝丝shi意。
她当晚整理完近期的几份优秀案例,后又追了一集很火的美剧。
啃的是生rou, 边看边做翻译。
就是为了打发时间。
一时倒也体会了“有客约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的滋味。
快到十一点,雨势仍未歇。
她笃定傅言真不会来了,便准备收起平板。
搁在一旁的手机, 突然铃声大作。
傅言真打来电话。
他那边的背景声有些嘈杂。
雨声风声, 还夹杂人的说笑声。
但他轻缓的声音却偏能凿穿着这片嘈杂, 直抵她耳蜗。
“睡了没?”傅言真问。
“没”。
傅言真笑:“等我啊?”
“谁等你……”
“在路上了。”
“你过来了?”
傅言真“嗯”了声。
“……”竟然还真的过来。
她早说过让傅言真今晚别来。
北城和津市虽说离的不算远, 但也隔着一百多公里地……
一时也想不明白,他那身体到底是什么做的。
通话结束后,她便拿着平板到客厅。
躺靠在沙发上,边看剧边等他。
23:37分。
门从外面打开。
傅言真身着一件墨衬,西装外套早已脱下来搭在臂弯。
另一只手拿着把英lun风的长柄伞。实木弯钩手柄,纯黑色伞面。
伞尖朝地,伞面上噙着的水珠一颗颗都很饱满,很有节奏地往下滴。
“都让你别来了,雨都下这么大了……”
曾如初立即就注意到他肩上那浅深不一的色块,分明也是沾上了雨水。
傅言真将伞放在门外,只身进来,吊儿郎当地笑着,“下雨?下枪子也来啊。”
曾如初:“……”
他将门带上,走到曾如初跟前,一把将她抱起。
曾如初洗过澡,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
他凑过,深嗅这片馨香。
曾如初两手环上他脖颈,感触到他肩上shi意,哼哼道:“你现在把我衣服也弄shi了。”
傅言真不以为然:“那正好一起洗。”
“……你快点去洗……”
“这么迫不急待?”傅言真抬起脸去看她,眼里饶有兴味,声音也哑的厉害。
曾如初哪里不知道他话里有话,忙解释,“我是怕……”
傅言真完全不给她说完的机会。
将她直接抱进卫生间,“你就是。”
……
外面,雨水继续浇淋着红尘。
屋里,情意却越烧越浓。
曾如初被他折腾的真的都在求饶。
傅言真数落了她一句,最后还是只好把她放开。
两人躺在床上,交颈却未眠。
“傅言真,下次我去看你吧。”曾如初环着他的腰。
傅言真挑了下眉:“什么时候?”
“国庆节吧,”曾如初还美滋滋地,“能有七、八的天假。”
傅言真“啧”了声,捡起床头柜上的矿泉水,抿了一口,语气里没有一点动心,“这还有一个多月,你不会让我们这段时间都不见面吧。”
“但你太累了啊。”
“不累。”
“……”
“再做一回都行。”说完,他又压了上来。
“…………”
雨还在下。
屋里灯火阑珊,兴意仍未尽。
曾如初五天后收到一摞商业杂志。
杂志里有傅言真的个人访谈。
傅氏集团未来的掌舵者,年轻多金又英俊,必然是备受商业杂志青睐。
她翻开细看,直到看见那一整页的人物照。
前一页正好是某腕表品牌投放的平面广告。
但无论是形象还是气质,或是腕上戴的表,傅言真都明显高出那当红炸子鸡一截。
当晚,傅言真打电话告诉她,让她把杂志“给爷爷nainai看一看”。
傅言真喊她的爷爷nainai、舅舅舅妈,已经不在前面加“你的”这类定语。
一副不分彼此的派头。
曾如初之前以为他那日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竟真的在担心她家里人不喜欢他。
电话里,他要她跟她家里人说:“你男朋友可不是一个只会薅羊毛的资本家富二代,也是很愿意为社会做点事情的。”
想塑造一个好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