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一直乖巧温顺的恋人开始了迟来好多年的叛逆期。
关于她学会发脾气这件事,七海建人有种诡异的欣慰,在她单方面“冷战”的时候顺从地放弃各种交流。
两个人在静默中度过了奇怪的一周。安静地开车送她出门逛街并跟在后面提包结账,安静地包揽一日三餐并且在逛超市时敏锐察觉她想吃的菜,安静地帮她放好热水再与她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综艺,并在她用眼神想撒娇的时候任凭她挂在身上生涩地亲亲抱抱。
——最后安静地接受中原中也、五条悟和最近来得异常勤快的尾崎红叶轮番的Yin阳怪气。
因为后者多少让人不爽,七海建人开始认真思考起如何结束这段吵架时光了。
没等他思考出结果,注意到这些事的女孩就自己跑了过来,哼哼唧唧地拉着他的手不说话。第二天,她开始偷偷亲他,也没有拒绝他的回吻,第三天,她半夜钻进他的被窝,舒服地伸个懒腰继续睡。
并没有睡着的七海建人拦腰抱住她,把她翻个面转向自己。
“吵醒你了吗?”她看上去有点忐忑,向上伸长脖子亲亲他的喉结,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忽然说,“对不起七海,因为我一直在任性,让他们那样说你。”
“我是不是不该对你生气啊。”她戳戳手指,纠结地反省起自己,“七海安慰我的样子很温柔,不知道怎么就哭得停不下来,太丢人所以不好意思和你讲话。”
是这个原因啊。他有点好笑,见女孩神情忐忑,心念一动,抓住她的手。
“虽然很想直接说没关系……”他附在她耳边模模糊糊地用气声说,莫名隐藏了成年人不应该有的毫末委屈和醋意,“不过被拒绝这么多天,月,稍微满足我一下吧。”
她好像听懂他的意思,又带着些懵懂,顺着力道坐起来,在他的引导下去吻住他。
……
泷岛月无力地趴在七海建人身上,满脸通红不去看自己努力后的结果。抱着她去浴室,七海建人一边给她按摩着发软的手指,一边若有所思。
恋人偶尔主动一些似乎也不错。
(3)
港口黑手党很少有人知道,重力使中原中也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她与他在“羊”组织一起长大,因为帮他挡过毒刀,体质偏弱,一直在横滨修养。
所以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女孩最近因为看了名为《失忆东京》的漫画,感动得眼泪汪汪,决定再次捡起几年前的理想,搬去东京居住。
“还去上次买下的花店住吧,要不是丢了护身符后旧伤一直在痛,说不定我几年前就定居东京了。”
“妖怪们又帮你做了护身符,别再乱放了,”中原中也叹气,“我会安排人保护你的。”
泷岛月有点心虚:“中也万岁!”
其实护身符并不是丢掉了,而是在她心血来chao跑去东京安家时,被她送给一个当时看起来非常需要这个东西的上班族先生。
他身上有着好看的属于善良灵魂的光,但是又被很多奇怪的灵力缠绕,泷岛月想,他一定比自己更需要护身符的庇佑。
不过离开护身符的她很快就开始水土不服,被中也拖回横滨,用污浊的力量压制体内奇怪的咒灵。
前不久,咒灵莫名消失,她才终于能没有顾虑地自由活动。
不知道那位先生有没有好好保存呢。
她怀着对东京的一切期待,率先提着行李,去参加梦野咲子老师《失忆东京》的特别签售会。
迷路半天的她坐在行李箱上,闷头研究地图。
“那个……”
幸好,世界上总是好人多的,一个黑发中分刘海的高中少年抢救了她。
“你也是去梦野老师的签售会吗?”他腼腆地问,“需要我带你去吗?”
“真的吗?”泷岛月一个大跳跳下行李箱,感动地握住他的手摇晃,“非常感谢!作为谢礼一会儿请你喝饮料吧!”
没想到少年摇摇头:“我已经接受过您的馈赠了。”
“?”
“不过既然如此,我想要另外一样额外的谢礼。”他露出生动的笑容,“我叫吉野顺平,可以请问您的名字吗?”
和表面不同,意外是个爱交朋友的男孩啊。泷岛月感叹着,递出自己的名片,弯起眼睛:“我叫泷岛月,欢迎来‘昼夜花店’买花~”
——
七海建人是在春三月,被一家气氛异常温柔的花店吸引驻足的。
清亮的玻璃窗映出哼着歌的店主姑娘,她看上去异常享受着打扫卫生的过程,闲适到令人不忍开口打断。
女孩发现了他,搬着蓝紫色的花盆含笑推开门,他忘记同对方说了些什么,只是在他随便买下那盆花之后,女孩将一枚护身符作为赠品赠与了他。
再后来,店长久地关闭,他逐渐淡忘了店主姑娘的模样,花在他决定成为咒术师的那段时间凋谢,只有护身符被他习惯性戴在身上。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