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子多心了,阿戎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帮他谁还能替他说两句话呢。”她刻意强调了唯一二字。
后又见他久不言语,姜晚七问道:“钱公子还有事吗?”
“有的……”钱易回过神,忙把东西掏了出来。
姜晚七看着他的动作,心道不妙,他这又是想给她送礼了,她不想欠别人情,尤其是他的,两人一旦有一点点的牵扯,就会像那缠绕在一起的丝缕一般掰扯不清。
只片刻间,钱易就拿出东西来伸手将要递给她。
姜晚七晃了一下视线,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后,直接定格在上面。
他是迄今为止,除刘新戎之外第二个送她簪子的人。
“再过两天我就要进京参加考试,可能要很长时间见不得姜姑娘……这点心意希望你能收下,这发簪上的玉珠是开过光的,听说开过光的东西都很有灵性,我不在的时候,它或许就会代钱某将心意传达给姑娘。”
姜晚七愣愣地听完,渐渐表现出惶恐的神色来,心想你这么说,这东西我就更不能收了,你的心意不要太明显,我要收了不就说明我答应了吗。
钱易只顿了会儿,似乎还想再说下去,却被姜晚七郑重打断,“钱公子,实话跟你说吧,我明白你对晚七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也曾不止一次回应过你,只是可能表达得太隐晦,让钱公子误会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晚七就跟你明说了吧,其实我们……”
姜晚七说话时低着头,没有看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而话说到最后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你在跟谁说话?”声音低沉温润,语调平淡。
两人不约而同抬头看过去,只见刘新戎身上还披着那件鹅黄色的棉绒披风,款式明显是女子穿的,此刻披在他身上,竟为他原本冷峻的脸庞平添一丝……娇俏。
姜晚七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她怕自己等会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刘新戎垂眸看着她微妙的表情,同时下颌蹭到衣领处的白色绒毛,这才发现自己出来的急,身上的衣服还没拿下来。
“……”他丝毫不见慌张羞涩,淡定地把披风拿了下来挂在手臂上。
继而将视线望向她身后,看到对方是钱易时,竟也没显得多惊讶,好似早已预料到一般,只面上表现出的不待见愈发明显,眼神锐利,不动声色地与他对峙着。
姜晚七忽然感觉这一幕异常熟悉,思索片刻,才想起来是上次他们见义勇为光荣负伤回到家门口时,就发生了这样剑拔弩张的一幕。
钱易的表现和上次有些微的不同,与之对视了会儿,就不与之计较似地收回了视线,如果再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里仿若多了些心虚。
“外面风大,还是快些进屋吧。”这话是刘新戎对她说的。
而此时感受不到一丝微风的姜晚七:“……”
虽然明知道他在瞎胡诌,却还是鬼使神差地将要进门。
“既然马上就要赶考了,钱公子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村长担心。”
钱易见人要走,忙伸手拉住她手腕,几乎是下一秒他就觉得手上传来一股莫名的灼热感,但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半抬起她的胳膊,迅速将簪子塞进她手里,“小小心意,还望姜姑娘能收下,我不知你中意什么样的,这发簪若是你不喜欢就……就扔了吧。”
又是这般根本不给姜晚七反应的机会,一说完就离开了。
刘新戎上前两步,挨在她身边站着,望向那道Yin魂不散的身影,眼中的冰冷几乎要化为实质。
默了一会儿,他的注意力忽然转向姜晚七手中的簪子上,装作漫不经心道:“好看吗?”
姜晚七不是个敏感的人,鲜少能够听出来他话中的另一层意思,直接顺势打量起手里的簪子来,“还行吧,好看是算得上的。”随即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真这么觉得,便说,“不过比你送我的差点。”
刘新戎听了,有少许不自在地转了转视线,又问:“那你喜欢吗?”
姜晚七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其实如果这个簪子单单放到小摊前,她肯定会喜欢,说不定还会买下来,但若是钱易送的,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见她迟迟不说话,刘新戎也像是等不及似的,转身进门前出声提醒道:“他说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扔了,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
姜晚七闻言,看着手里的发簪若有所思,半晌,才得出一个答案似的,“扔了怪可惜的,我想还是……”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触到了刘新戎的逆鳞,更何况她还没说完,他就猛地转过身来,带着些微的冲动质问道:“你要留着?你知不知道送女子发簪代表什么?”
姜晚七吓了一跳,根本没料到他怎会反应这么强烈,只迷糊着愣愣地问:“嗯?代表……什么?”
刘新戎感觉到好几股郁气横冲直撞要冲破他的喉咙,结果打了一团结,继而被他强行按了下去,他看着茫然的姜晚七,不忍心对她发火,只得将怨气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