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予书默不作声地拿起副驾驶座上的皮包,从里面掏出一只手表。
“秦生你把手伸过来。”
“怎么了?”颜秦生满腹疑惑,乖乖抬起右手从后座伸到驾驶座上,紧接着手腕突然一沉,感受到一种冰凉的触感。
“梁先生,你给我戴手表做什么?”
“送给你戴着玩玩,今天就拜托你照顾小沐了。”
“我也没帮什么忙,其实你不用送我东西的。”颜秦生拉开车门把小沐抱下车。
“爸爸bye bye~”
梁予书转脸冲他们挥挥手,目送着女儿拉着颜秦生一蹦一跳地进了校门。
车窗缓缓关上,他掏出手机拨出好友的电话:“老唐你人到哪儿了?”
“快了,已经到淮原了。”
“你老婆终于肯让你来淮原出差了?”
手机那头的男人笑笑,“可不是,这回是老张亲自来家里带我,我老婆才松口放我出来一趟,你把几个老朋友都叫上,咱们中午就在你店里聚聚。”
“他们最近生意太忙,我尽量叫吧,能来几人只能看情况了,你直接去三店等着,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订完货就过去找你。”
梁予书又陆续打了几个电话,约了商圈里的好友们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然后才驱车离开。
初带手表颜秦生还有些不适应,总觉得腕子上沉甸甸的。
进了校门后他这一身朴素的衣服在家长中格外显眼,众人一开始还在鄙夷这种穷光蛋怎么打肿脸充胖子把孩子送到收费这么贵的私立学校上学,不屑的目光从他一百多块钱的衬衫一直移到手上,看到手表时才恍然大悟,人家这是低调,财不外露。
颜秦生不认识什么牌子,也感受到自己的手表似乎很惹眼,这手表一看就价值不菲,他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用识图软件查找同款,看到价格时手抖了一下。
意大利名表,他猜到这表不便宜,可也没想到会这么贵啊!
他赶紧把手表取下来用帕子小心包好收回衬衫口袋里,这么贵的表肯定不能受,中午回去就还给梁予书。
手工课的时候家长们陪在自家孩子身边,坐着彩色的塑料小椅子在低矮的长桌旁边一脸认真地拿着剪刀和卡纸。
这些家长事业有成,平时在外面都是不服输的人,连做手工都要互相看几眼比较着来。
小沐拿着彩笔伏在小桌上画图,然后指着卡纸上的人小声对颜秦生说:“秦生哥哥你看,我画了我们一家。”
颜秦生低头看去,纸上画了两个大人拉着小女孩的手,线条歪歪扭扭的很抽象,不过颜秦生还是从黑框眼镜和牛仔裤判断出小沐画的是梁予书和他。
“妈妈呢,怎么没画你妈妈?”颜秦生低声问她。
小沐圆溜溜的大眼睛笑地眯成一条缝:“秦生哥哥就是妈妈呀。”
颜秦生尴尬地抬手遮住脸小声嘀咕:“小孩子不可以乱说话。”
“秦生哥哥,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小沐乌溜溜的大眼睛垂下来,“你是不是不要爸爸和小沐了……”
“没,没有不要你,你这么乖。”颜秦生摸了摸她的头。
这时老师拍了拍手说:“各位小朋友们,立体贺卡做好以后可以在上面写上感谢的话语哦。”
颜秦生凑近小沐耳边小声提议:“小沐,爸爸平时照顾你这么辛苦,回去把贺卡送给爸爸好不好?”
小沐乖巧地点头:“好。”
中午的时候众人如约而至,梁予书反而是最后一个到的,走上楼梯在走廊尽头就能听见包间里吵闹的声音。
他推开门走进去,屋里已经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坐在茶几旁喝茶打扑克的几个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笑着打招呼:“哟,老梁你可来了。”
“就是,我们牌都打完两轮了,马上迟到的罚酒。”肚腩有些大的油腻男人又把目光转回手里的牌上,丢出三张牌得意地大声嚷嚷:“嚯,今天我还真走时,又赢了。”
梁予书脱下外套放在椅背上,走到那三个人身边,警惕地扫了一眼茶几上的牌:“我这里是正规场所,你们玩归玩,别赌大的啊,回头再被查了。”
老张不以为意地指了指对面的男人:“老唐在这儿呢怕什么,一个电话的事儿。”
梁予书笑笑,瞥了旁边的唐显德一眼。在场的都是混得不错的商圈大小老板,唐显德不一定是最有钱的那个,但靠山是真的硬。唐显德经商顺风顺水还是靠那位有权有势的老丈人,关系到位什么事都能解决,其他老板们自然不敢看低他,什么聚会都热衷于叫他出来增进关系。
唐显德从手里的扑克牌上抬起幽暗的目光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咬着嘴里的香烟嗤笑了一声:“见好就收得了,我老丈人才懒得管这点破事,上次他就警告过我在外面收敛点别给他丢人,传出去影响他名声。”
“不就在外头玩玩嘛,怎么影响名声了,小题大做。”
老张盯着手里,继续发表意见:“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