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像是吸在颜秦生的脸上,皮鞋踩着水泥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颜秦生睁大眼睛与他四目相对,突然感受到一阵没由来的恐慌,后退着贴到墙边,那是颜秦生噩梦的开始,也是厄运的开始,就像是恶魔逐渐逼近的脚步,并不会因为颜秦生可怜就放过他。
而在唐显德看来,越是可怜的男孩子,哭泣求饶的样子来才能激发他心底最原始的兴奋感。
后来的事情,颜秦生记得不是太清楚,因为他反抗得太厉害,被唐显德按着脑袋往墙上撞了几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昏过去,只是晕晕乎乎被一只大掌按住趴在狭小的床上,整张脸埋在被子里呼吸都很困难。
男人如野兽般粗重的喘/息着,狭小的房间里充斥着小床吱呀晃动的声音,迎合着节拍在颜秦生的耳边萦绕不散,身后的钝痛像是一把铁锤一下一下狠狠凿开他的五脏六腑,撕扯的疼痛瞬间从脊背蔓延至四肢百骸。
让我死吧!让我死吧!颜秦生两手抓着被子哑着声音哭喊,迎来的却只是脑后更重几分的压迫,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缺氧造成的眩晕给颜秦生带来瞬间的麻木,甚至让他有空能细细嗅一下裤子上浓重的咖啡味,但没过多久,身体上的疼痛再次铺天盖地地袭来,头疼,身体疼,心疼,那恶鬼一般的男人快要把他活生生撕碎了,颜秦生就是在这chao水般的疼痛里哭着晕过去。
颜秦生在疼痛中醒来时,天已大亮,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下意识地动了动双腿想要坐起来,刺痛便沿着尾椎迅速蔓延上来。
虽然头脑还是昏昏沉沉的,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想哭,却已经哭不出来了,眼泪在被侵犯时就流干了。
颜秦生抬手盖在眼睛上,心中自我安慰,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好伤心的,就当摔了个大跟头。
可是下一秒他就在想,为什么不干脆把他摔死呢……
唐显德回来的时候丢了一支消炎药膏给他,推了推被子在床边坐下:“你爸欠厂工那五万块钱,我给你还上了,你不用发愁。”
颜秦生一见他靠近,立刻缩进被窝里把头蒙住,身体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唐显德望着小山一样隆起的被窝继续说道:“我在城郊给你爸买了墓地,早上已经入葬了,抽空带你去看看。”
男人尽量放轻语气,企图用这些好处让颜秦生妥协,好把自己的罪行粉饰成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
唐显德这个年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像颜秦生这样毫无心机又胆小的大学生,有很多办法让他乖乖地闭嘴屈服,只不过事后确实良心不安才稍微给他点甜头安抚一下。
毕竟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会咬人的话玩起来就没意思了。
颜秦生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保护起来,唐显德没了耐心,掏出手机点开相册,二话不说扯开被子扳过颜秦生已经惨白的脸,把屏幕贴上去让他看清楚,用略带玩味的语气问他:“我的拍照技术不错吧小可爱?这些照片要是放到网上去,搞不好你就出名了。”
颜秦生的瞳孔瞬间紧缩,愤怒地瞪大了双眼看着手机屏幕,唐显德的拇指加重了几分力度捏着他的下巴,转而用冰冷的语气警告他:“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待你会像自家孩子一样,你最好安分一点,这事儿给其他人知道,倒霉的只会是你自己。”
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太过愤恨,颜秦生上下牙齿忍不住打着颤发出碰撞的声音,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唐显德轻轻笑了笑,是挺像兔子的。
虽然很怕和唐显德独处,颜秦生不放心他把父亲怎么处理了,最终还是跟着他去了城郊的墓园。
那里的墓地在这个小城市里并不便宜,买下一平米大的地方竖个碑都要三万块钱,在看到父亲确实被安葬得很好后,颜秦生才稍稍缓和了情绪。
唐显德趾高气昂地站在颜旭的墓碑前,沧桑的眉眼中带着嘲讽的笑意,他笑这个男人真没用,难怪女人不肯跟他过日子,连他最后的安身之地还是靠儿子卖身得来的。
颜秦生跪在墓碑前默默烧纸钱,从头到尾没掉一滴眼泪,心里只是一遍遍质问父亲,既然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要走为什么不捎上他呢。
唐显德站在他身边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一脸不耐烦地踢翻烧纸的铁盆,火星和灰渣迸溅开来被风吹散。
“走吧。”他嫌墓园晦气,并不想久留,拖着颜秦生的胳膊把人拎回车里。
颜秦生靠在副驾驶座上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地发呆,他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过度深入地去思考事情,一想就会头疼欲裂,接着就沉浸在绝望里无法自拔。
唐显德并不在意颜秦生的情绪如何,被自家的母老虎压迫久了,他只需要一个听话的有温度的男孩子来满足自己长久压抑的内心,只要颜秦生不反抗不闹腾就足够了。
和其他老板一样,情人当然是要养在外头的,唐显德也是租了一间屋子用来金屋藏娇。
十七层高的楼,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