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脸色突变,他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愣是没能说出一句话,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梁谨之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的转角处,他有些头疼地拍了下脑袋,预感到等会可能会有一场“战争”的爆发。
梁谨之立于书房门口,曲指刚敲了一下,门内就传来了梁老爷子威严的声音:“进来。”
梁谨之推门而入,梁老爷子见到梁谨之,气不打一处来:“还知道回来。”
“父亲召唤,为人子者,不敢不从。”
几乎是梁谨之话音一落,一个茶杯就丢了过来,茶杯擦过梁谨之的额头,在他额头上留下一抹红痕,碎裂在他身后,梁老爷子滔天怒火爆发出来:“你瞒着所有人偷偷去结婚的事都敢,还有什么是你梁谨之不敢的吗?”
梁谨之神色未变一分,仍然如往常一样温和:“我并未瞒着所有人,也未曾有偷偷的想法。一切都是光明正大,循礼而至。”
梁老爷子气得怒目圆瞪:“好一个“循礼而至”。梁谨之你如果“循礼而至”的话,就该领证前来我这里告知一切,而非让人跟我说了网上乱七八糟的新闻后,我才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结婚了,我这个作父亲的,一无所知。”
梁谨之应答如流:“时间太过仓促,一时还未来得及。我原本的打算就是今晚过来跟父亲说明一切,没想到还未过来,新闻就已爆出来。”
梁老爷子:“梁谨之,别妄想用马后炮的话来搪塞我,如果新闻没爆出来,我看你也未必会过来跟我说。这么多年来,你梁谨之压根就没我把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梁谨之全身似卸了力气,他凝神片刻,说:“我在父亲眼中,已经如此不堪与面目可憎了?”
梁老爷子绷紧面色,没说话。
梁谨之:“婚姻大事也,理应告知长辈,我活到了此岁数,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一听到梁谨之话中的“婚姻”二字,梁老爷子就气得全身发抖:“你懂的道理是等一切木已成舟,再跟我摊牌是吧?”
梁谨之笑了起来:“父亲不是一直想我结婚么?我都已经结婚了,父亲为何还如此大动干戈?”
梁老爷子一听到梁谨之这话,又气了起来:“你的结婚是娶了侄子的女友?梁谨之,这世间知书达礼,家世清白的世家千金多的是,你犯得着娶一个连自己侄子都不愿意娶的女人?”
梁谨之负手而立,说:“父亲刚才话中有两个错误。”
梁老爷子蹙起眉头,问:“什么错误?”
“孟璇不是亦言的女友,而是前女友,他们分手之后,我们才领证结婚的,完全合乎礼法和世间的道德准则。至于父亲刚才后一段话,我更是不敢苟同,为何得用另一个人的行事作风来让我驱同?他不娶,是他自己的考量,而我娶,是我的考量,我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人,行事作风当然也会不一样,所做出的决定也会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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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爷子望着梁谨之,咬牙切齿道:“梁谨之,你把我教你的伶牙俐齿都悉数地用在了我的身上,我真不该把你教得如此聪慧善辩。”
梁老爷子忽而叹了口气,转话说:“因为以前的事,你还在怪罪我吧?”
梁谨之蹙眉,说:“父亲的意思是说我这是在用以前那件事来报复父亲?”
梁老爷子:“不是?因为那件事,你舍弃了国内的一切,只身一人跑到国外去,就算流落街头,都不肯接受梁家一分一毫的资助。”
梁谨之异常坦荡:“因为那件事,我确实是还在怪父亲,但我……”梁谨之顿了下,笑说道:“我可以拿任何事情来报复父亲,除了婚姻之外。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儿戏?”
梁老爷子神色俱震:“你认真的?”
“我认真的。”
“那可是你侄子的女友。”
“是前女友。”
“你喜欢她?”
梁谨之抿嘴一笑,说:“我怎么可能会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梁谨之,你糊涂啊,你喜欢谁不好,为何要喜欢自己侄子的女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单身,我单身,我为何就不能喜欢她?”
梁老爷子拍了下桌面,声音震响在安静的书房之内:“梁谨之,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是在她单身的时候喜欢她的?”
梁谨之抿紧唇,没答。
梁老爷子:“早就盼着他们两人分手,好趁虚而入了吧?”
梁老爷子步步紧逼:“按照你的心机与手段,一定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亦言和他女朋友的分手,你是否有参一脚?”
梁谨之笑了起来,笑得温柔儒雅,像是个没有任何攻击性的人:“既然像父亲所说的,一切木已成舟,为何还要问这么多的为什么?”
梁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我是你父亲,儿子耍了什么心机,我不必知道?”
“不必知道。”梁谨之朝梁老爷子微弯了下身,说:“父亲,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