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逃了下午的自习在外面溜达了许久,傍晚,陆钧爻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得回家。
家里的别墅小洋房相当阔气,外面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庭院,都是有专门的园丁来修剪。当年陆钧爻父母结婚,父亲也算半个入赘,得到了陆家的不少资金帮助,开了个公司,还做得不小,现在也终于是自立门户了。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陆钧爻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父亲很讨厌他。但陆钧爻也很无所谓,他并不需要父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同样也厌恶那个自称父亲的男人。
陆钧爻打开家门,发现客厅没开灯,一片压抑,李鸿志背着手,站在沙发前面,Yin沉地朝他喊话:“过来。”
陆钧爻叹了口气,犹豫片刻,还是扔下书包走了过去,刚准备说些什么,面部突然遭受一个猛烈的撞击,重心不稳直接摔在了旁边的茶几上,茶杯和瓶瓶罐罐推了一地,头也撞到了玻璃。
“混……呃啊——”
李鸿志又一脚踹向陆钧爻的腹部,把人踢飞到墙边,陆钧爻撞得人仰马翻,眼冒金星,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疼痛从被撞击的部位慢慢往外扩散,怎么爬都使不出站起来的力气。
“真的是欠教训,看来我最近对你太好了,天天出去惹事,还要老子花时间给你擦屁股。”李鸿志面部狰狞,伸手拽起陆钧爻的领子,反手就摔过去一个耳光,直接打破了陆钧爻的嘴角,几粒血滴飞了出去。
陆钧爻闷声□□了一声,被打得视线模糊,好像整个世界都天翻地覆似的,脑子明白了状况,但身体上却一时还缓不过来。他才十六岁,体格自然不如成年人,被人发狠用力地揪着,怎么也反抗不了,只能徒劳的用脚蹬地。
李鸿志又打了他几巴掌,但好像还是解不了气,把陆钧爻狠狠地摔在地上踢了一脚,举高临下地看着他,拿腔作势地挽起袖子,露出粗壮的手臂和凹凸的青筋,指了指地面:“给老子跪在这磕头,今天就放过你。”
陆钧爻脸破了皮,一丝丝血痕从白皙的皮肤里透出来,有些触目惊心,他全身都疼得很,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但没有站立的力气,只能靠坐在墙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屑地冷笑一声:“滚,你最好今天就打死我,不然我以后肯定杀了你。”
“砰!”
李鸿志直接抄起附近的一个玻璃杯就往陆钧爻身上砸,不过没砸到,只砸到地板上碎了一地,溅起的玻璃渣差点刺到陆钧爻,但陆钧爻偏头躲了一下。
“臭小子,嘴硬是吧,不见棺材不落泪。”李鸿志咬牙切齿,熟练地抽下了皮带,边在手里跃跃欲试地敲打着,边在陆钧爻周围慢慢踱步,好像不急着教训人似的,一步又一步,让人血压逐渐升高。
陆钧爻知道最后这鞭子肯定会落下来,李鸿志只是在折磨自己。他身体太痛了,额头好像还在往下流血,索性闭上了眼睛。
“李鸿志!”
就在皮带高高扬起,准备落在陆钧爻身上时,一个凄厉的女声从楼梯上喊住了他。陆钧爻睁开眼,看见一个女人背着光从楼梯上有些摇晃的走下来,穿着白色的裙子,头发披在肩上有些凌乱,脸色苍白却美丽。——这是他的母亲,陆宜珊。
“离我儿子远一点。”陆宜珊瞪着李鸿志,一字一顿说得磨牙凿齿。
“哦,出来了啊,看来你又把房门的锁弄坏了。”李鸿志瞥了她一眼,不是很将她放在眼里,语气不屑又Yin阳怪气,“就是因为你这个母亲管教不好你的儿子,才需要我这个当老子的替你管教,我大发慈悲——”
一声清脆的“啪”,皮带猝然落在陆钧爻的脸侧,并没有碰到他,只是擦脸而过,呼啸起的风声让他肩膀一震。
“——你们母子俩应该知恩图报才是。”
皮带再一次高高举起,落下时伴随着一声女人的尖叫。陆宜珊踉跄地跑了过来,挡在陆钧爻面前,并且拼命摁住李鸿志,有些歇斯底里:“我要你离我儿子远一点!”
“滚!你这个疯婆娘——”李鸿志一巴掌将陆宜珊打到地上,陆钧爻面色慌张起来,想伸手去接她,被李鸿志的皮带抽了回去。
“你这个王八蛋!”
陆钧爻用尽全身的力气站起来扑向李鸿志的腰,想将人推倒,不料被人拎住了后颈,喉咙一勒差点咳出水来。李鸿志额爆青筋,面色涨着通红,死死地掐着陆钧爻的脖子,将他往后推。
“小兔崽子,我今天非得狠狠教训你一顿不可,老子今天就打断你的腿,让你趴在地上磕头!”
“你放开他!”
“疯婆娘,你给老子闭嘴,你……”
李鸿志突然停了下来,他看见陆宜珊手里拿着一块方才碎在地上的瓷片,放在自己的颈侧。
陆钧爻瞳孔陡缩:“妈妈!”
“你放开他。”陆宜珊方才过于激动,呼吸有些不顺畅,手和嘴唇都有些发抖,“你如果不停手,我就死在这里。”
李鸿志拳头将皮带攥紧,死死地瞪着她。
“你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