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爻双眼看着前方:“等一下。”
段书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前面不远处也停了一辆车,夏水打了个哈欠走下车,然后从后备箱哼哧哼哧地提箱子下来,最后向车上的司机挥挥手,哼着歌儿进了单元门。
段书亦:“啊这……你们住一起?”
陆钧爻:“邻居。”
“……”段书亦沉默片刻,唇角忍不住笑,却又努力收住,装模作样地问道,“陆钧爻,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朋友了。”
陆钧爻嘴唇动了动,十分迟疑:“我……”
段书亦笑道:“你看,你第一时间否认不了,不就是动心了。”
陆钧爻板着脸:“不用你管。”
段书亦佯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拿腔作势地叹了口气:“你就是不坦诚,要是换做我,三天上床,一周同居。”
陆钧爻冷笑:“你就吹吧,正经人看到你都绕道走。”
段书亦“啧”一声,不屑:“我不是正经人,你就是了?处男最正经,怎么,你是处男吗?”
陆钧爻脸色微变,沉默了。
段书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情不自禁发笑:“草了啊,我真看不出来啊陆钧爻,怎么,你还谈过恋爱啊?按道理不可能啊,你出道这么早,难道是出道前在国外的时候?”
陆钧爻脸色凝固:“没谈过。”
段书亦难以置信:“那你居然是和别人约……你那时候别不是在发病吧。”
陆钧爻不置可否,基本算是默认了。
段书亦面色沉下来,语气缓缓:“我知道,性和大-麻都能麻痹自己,国外又是那种开放的环境,你没沾上后面那个是好事。”
“两个。”
段书亦:“什么?”
“我约过两个人,一个日本人,一个韩国人,酒店碰到的,名字和样子我都不记得了,主动找过来,我就答应了。”陆钧爻像是逐渐没什么Jing神,嗓音沉着,“感觉没意思,还不如一个人锁在房间待着。”
段书亦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可惜我那时候在美国也有自己的情况要处理,不然应该去看看你的。”
陆钧爻:“没事。”
段书亦:“你那时候很恨他们吧。”
陆钧爻漠着脸自嘲:“那时候感官都是钝的,感情好像都被封闭了似的,自然也说不上恨。被扔掉的木偶会恨人么?”
段书亦无可奈何地笑了,感慨:“难怪你后来演戏,出道一年就拿影帝,这哪是年少天才,分明是想钻进戏里治病的疯子。”
“这比喻过了。”陆钧爻淡淡道,“演戏想逃开现实倒是真的。”
段书亦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不紧不慢道:“我最近听说,李鸿志去找了陆文康,然后融资成功了。”
陆钧爻冷声:“他们俩一开始就臭味相投,当然要沆瀣一气到底。”
段书亦问:“如果我没有回来,你打算怎么办,顺其自然,然后让他们继续春风得意么?”
陆钧爻瞥了他一眼:“我会有自己别的打算,——但你回来了,我就没必要了。”
段书亦莫名不爽:“……你这说得好像我的心思正中你下怀,给你打工似的。”
陆钧爻微提唇角,意味深长:“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不错。”
段书亦轻笑着叹了口气:“那我便做一回这Cao刀鬼吧。”
……
**
陆钧爻下车后,段书亦开车没走多远,就接到了陆钧爻的电话。
他惯例先揶揄一句:“怎么了,这么快就想我了?”
陆钧爻坐在沙发上,对着金鱼缸,手上捏着一个刚拆下来的微型摄像头,缓缓道:“有人来过我家,我在盆栽里发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段书亦思忖片刻,问:“有没有可能是你的狂热粉丝。”
“不清楚。”陆钧爻:“但是这么多年,我从来没遇见过狂热粉丝。”
“其实这种低劣的小伎俩,倒是真像陆文康能干出来的。”段书亦冷语,“你家里还有别的地方有摄像头么?”
陆钧爻盯着眼前游动的金鱼,道:“不知道,我先把家政辞了,明天再找人换个锁。”
“我明天派专人过去替你检查一下屋子,你今天先别住家里了,出去找个酒店吧。”段书亦说完后,顿了片刻,补充道,“或者,你想让我掉头去接你么?”
陆钧爻思考片刻:“不用了,你回家吧。”
*
夏水回家没多久,只草率的冲了个澡,上衣都没穿,只拿了个毛巾搭在肩上,跟刚出浴室的老大爷似的。他用笔记本连接电视,正准备看点电视剧,结果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晚回荡,毛骨悚然。
“谁啊——”
夏水连忙从卧室拎了件睡衣出来,边穿边往门口走,突然鞋柜上的手机叮咚一声,有人发了个消息过来,他顺手捞起来一看,差点被内容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