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禹昇从校门口出来,叫了一辆车。
他无所事事地插着兜,盯着手机上移动的小红点。得,堵两公里外了。他拆了根棒棒糖叼嘴里含着,舌尖舔着糖球在口腔里滚来滚去。
不知道宿舍哪个孙子把自己水果味儿的换成了nai味儿的,禹昇想想待会儿一开口满身都是nai娃娃的甜香,嫌弃地抵着糖球,将腮顶出一个小包。都扔嘴里了,他懒得吐,干脆用来打发时间,等自己回去再收拾那皮痒痒了的东西一顿。
幸好已经是晚高峰的尾巴,棒棒糖吃了大半,缩成指甲盖儿大小的时候,出租车终于吐着尾气慢悠悠从拐角显露身影。
禹昇摆摆手,示意对方靠边停。他拉开车门把自己甩进去,往背后一靠,“师傅,改去‘月色’。”
司机没看导航,将车开到主路上,问他:“......哪个‘月色’?”
禹昇重复了一遍地址,“就北桥那边。”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略微发福,不秃顶。禹昇视线划过后视镜的时候,刚好和男人对上了视线。
男人看了一眼,将注意力回到路上,嘴巴里和他搭话:“小孩子家家的,少去那种地方混,小心被人骗了。”
禹昇笑了,“呦,您还挺懂啊,一般人可不知道那是啥地儿。”
司机抬了抬自己的眼镜,意味深长地劝他:“学生还是专心学习好啊,别看着新鲜啥都想尝试,到时候后悔的可是自己。”
禹昇低头看了看自己,白衬衫,牛仔裤,啧,看起来这么像学生?
他笑笑,扭头看车窗外的夜景,两人都没再说话。
下了车,禹昇站在‘月色’门口,想想刚才司机的误会,手掌一捋,将自己头发弄乱,扯开衬衫最上的几颗扣子,觉得好多了。
他摸摸兜,摸出一颗黑色耳钉戴上,这才推门而进。
禹昇第一次来这家酒吧,他听说这里很久了,刚好今晚不太想只喝酒,算是一时兴起吧,想干点别的。
他找了个座,端着杯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人,打算碰个眼缘。
台上挺热闹,舞台光束偶尔从台上落下,随机打在台下。不刺眼,反而给气氛添了一丝迷乱和暧昧。
他举杯冲着想靠近的一个男人一晃,拒绝了他的邀请。罢了,没有看上的,喝完酒回去好好睡一觉好了。
他正打算放弃,光束从角落一闪而过,禹昇眯了眯眼。刚才的惊鸿一瞥,他觉得他找到了心仪的目标。
他端着酒杯,走到角落对侧的沙发坐下,明目张胆地往对面看。
灯光昏暗,适应后却不影响视觉。角落的沙发里安静坐着一个独自闷头喝酒的男人。
哟,这有个极品躲在角落里呢。
禹昇的视线从头落到脚。不错。身材贼棒,标准宽肩窄腰大长腿,嗯,目测公狗腰,本钱少不了。
对方的肌rou紧实裹在贴身的体恤衫里,禹昇不禁想象这样一副健壮的身躯在床上时该是多么赏心悦目的一幅画面。
禹昇一看就知道是个可遇不可求的优质货。
他心思一动,端着酒杯挪到男人坐着的沙发上,主动道:“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和我喝一杯?”
男人终于抬起头看向他。他的眼窝很深,鼻梁很挺,唇形也极漂亮,短短的发茬儿贴着头皮,挺拔Jing神,有一种野性原生的美感。
然而他的的目光沉沉,眼底深处透着一丝不可置信的惊喜。
禹昇:?
他俩一前一后走出‘月色’,禹昇站在门口回头看,大高个儿沉默地跟在他身后,看起来竟然有点乖。
禹昇见他不说话,只好再次主动问他:“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吧,不喜欢说话?还是不会说?”
大个子摇摇头,“廖思远。”
这么害羞?不过声音低沉,禹昇注意力又跑偏了,脑补他一边喘气一边说话的样子,一定很撩人。
可以,是个加分项。
他问廖思远:“这里你熟吗?我第一次来,周围有酒店吗?”
廖思远看他一眼,点点头,带着他走出巷子,走到一辆靠边儿的suv前,替他拉开车门。
半路廖思远停了一会儿,“我去买个东西。”
“嗯嗯,好。”禹昇回了两条消息,退出微信,利落地关机,省得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半道打断他的好事。
他叫住廖思远:“等下,我也一起。”
他俩走进便利店,廖思远在一排避孕套前驻足,半天选不好款式。
禹昇凑过去,手指在架子上点点点:“就这个就行,不用花样儿。”
“你有...喜欢的味道吗?”廖思远犹豫着小声问他。
“我喜欢原味儿的。”他盯着廖思远红红的耳朵尖,心情贼棒,话音一转,凑在他耳朵旁补了句,“这样比较容易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
廖思远的喉结突兀地滚了滚,脚步蹭着离他远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