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包间里,陈铭怀里搂着金发碧眼的美女。
顾舟拉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经理给他Jing心挑选的陪酒都缩在一角的沙发上不敢擅动。
顾家少爷的脾气他们都有耳闻,惹上了不定要吃什么苦头。
陈铭使了第三个眼色给他们,他们第三次当作没看见,陈铭忍不了了,推开怀里娇俏可人卖弄风sao的洋妞儿,自己坐到顾舟旁边,顺带把音乐关了,拿着话筒喊:“顾大少爷,没有看上的?”他指着那群青涩少年模样的陪酒,“我让经理照着小词词的照片挑的。”
顾舟侧头恹恹的看过去,一个单人沙发挤了三个男孩子,都瘦瘦白白留着碎发,眼里或怯生生或带着勾引。
哪里能比得上当年的沈念词。
沈念词也白,因为营养不良也瘦,但沈念词的眼里总是倔强的,他可以卑躬屈膝逆来顺受,但内心却坚定如铁,所有的妥协和让步都是为了达成最终的目的。
“经理眼瞎。”顾舟良久甩出一句。
陈铭闭眼吸气,调整心态,“就算经理眼瞎吧,这些也不错了,你好歹给个面子挑一个。”
顾舟坐着没动也没说话,陈铭叹气,让他们先唱着,包间里瞬间恢复了震耳的吵闹。
“我说顾舟,”陈铭挨近顾舟,劝道,“沈念词他现在这个情况,你觉得他能再和你在一起吗?况且,你也看到了,就是那个女人,他当年已经因为她欺骗过你背叛过你,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顾舟听着陈铭的话,饮尽了一杯纯威士忌。
这些他都知道,但他不愿相信。在长达八年的遗忘之旅里,沈念词像一个目的地的碑牌,怎么兜转都会到达。他忘不掉沈念词像孩童忘不掉心爱的玩具。
那一年的时光日日入他梦里,梦里的沈念词笑眼弯弯,裹着浴巾叫他舟哥。
陈铭还在讲,“再说你找什么样的找不到。你现在找沈念词属于插足知道吗?不道德。那天人家都和你那啥啥了,也够了。”
不够。
顾舟心里想,不够。
他总有种预感,他和沈念词还没完。
今天周六,朱月却要加班,按理说收网之后应该会清闲几天,可朱月已经连续两天没回家了。
沈念词只能把如意带到医院玩,她倒也乖,从家里带了几个自己心爱的玩具,坐在沈念词旁边的小凳子上玩了一上午。下午沈念词要开病情研讨会,便把她交给了导医台的小护士,如意上来就对着小护士们一顿夸,把人家说的美滋滋的。
会议室里,院长就本次研讨的病人情况作了详细的说明,一个需要心脏移植的男孩和一个做心脏捐赠的中年妇女,部分专家认为两人年龄相差较大,不利于术后恢复,可能会造成术后排异明显,风险较大。院长耐心的听完之后,在PPT投影上放出一张移植后的定期观察单。
“我们医院曾做过一例年龄相差较大的心脏移植手术,根据观察单来看,患者恢复较好,直到现在,仅出现过一次特别明显的排异反应。”
下面窃窃私语的讨论起来,沈念词在两个治疗方法之间摇摆,他高声提问,“院长,”,顿时安静下来,“请问是自愿捐赠吗?”
院长翻看了一眼手里的材料,“是。”
“那我同意。”沈念词说。
移植了至少还有希望,不移植等于等死。
刚才还难以抉择的问题在沈念词首先明确表态后变得清晰起来,最终全票同意,将手术提上日程。
下班之前又加了台小手术,接近8点才从医院走。
大概白天在医院里和各位美女护士姐姐聊天费了Jing神,还没到家,如意已经在后面睡得打起了小呼噜。
沈念词把她抱回卧室,盖上小毯子,如意睡得踏实,叽叽咕咕的翻了个身。
夜深露重,但还没到睡觉的时间,沈念词冲了个澡,拿了本专业书坐到阳台上的小书桌前啃。
研讨会上院长的话在他脑海里不停的盘桓,一行字看了半天才发现什么都没看进去。
客厅的挂钟发出机械的俏皮女声:十点到,该睡觉啦
朱月还没回来,沈念词发了条信息过去:要留灯吗?
等了一会儿,朱月没回,沈念词去把门厅灯打开。
手机响起铃,沈念词以为是朱月,直接按了接通。
“喂。”
那头一阵的沉默。
沈念词将手机拿离耳朵看了一眼,这是第二次见到这个号码。
“…顾舟…?”沈念词试探的问。
那头还是沉默,隐约传来粗重的喘气声。
沈念词靠在门厅走道淡蓝色的强面上,轻叹了一口气,“有事吗?”
那头终于有了离声筒很远的声音,不过不是顾舟的,“你给谁打的电话?小词词?”一阵窸窣之后,陈铭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小词词,你在哪儿呢?”
沈念词下意识的回答:“家。”
“哎呦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