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茵的辛苦没有白费,两天后,她兴冲冲跟林楚炫耀,你看我的小猪拱到了松露。
林楚纠正那是我的小猪。
松露是颇为名贵的东西,荣茵拿去集市上换了钱,买了些优质米面,笔墨文具,想了一想,又去给林楚抓了些中药。
这几日她身边有冷气睡得很安逸,但林楚却好似睡不安稳似的,总是翻来覆去,连续几日下来,眼下有些淡淡的发青。难道真千金有睡眠障碍吗?她把酸枣仁煎茶送给林楚:“有点酸苦,但能让你睡着”。
少女明眸皓齿,这一笑,桃腮带花,林楚看看这茶,眸色微微变暗,末了,又伸手捏她腮帮:“让我睡不着的是你呀。”
荣茵:??
和缓的话语带着点呢喃的调调,似乎又不易察觉的暧昧和柔情在唇齿间弹开。荣茵听得脸红,心痒,仿佛被羊羔噌到了脚踝。
不管怎么说,感情升温是好事,小猪因为立下大功,成功从食材升级为战略合作伙伴,荣茵把它洗的干净干净,擦得清清爽爽,抓着它软软的小肚子,对它额头猛亲一口。
林楚想到她落在自己额头上的吻,那姿态与亲猪无疑,不由得眉头一挑。
“我现在有资格跟你当牛郎织女了吗?”
荣茵笑得得意,然而林楚无情拒绝:“你还是跟猪演高老庄吧。”
荣茵觉得自己77ZL受到了侮辱。她表示自己生气了,晚上林楚来叫她吃饭,她坚持让林楚请了三回。
王婆又要来给荣茵送东西,善意提醒她防备陆湛远。
“二太太提醒她这娘家侄儿来看看小姐你,还说要想办法把你接回去完婚呢。”
陆氏这人素来佛口蛇心,表面上是为了侄女掏心掏肺,实际上是巴不得赶紧把荣茵那份遗产装腰包罢了。
荣茵浑身一个激灵,得像个办法才行,她可一点都不想嫁给陆湛远那个混蛋。
“我现在是长得太好了,肯定会被混蛋男人惦记上的,这可怎么办”
荣茵把双臂搭在林楚肩膀上:“陆湛远要来了,他要是看到我现在变得这么好看,肯定迫不及待要娶我,到时候我就被带走了,我真舍不得姐姐。”
林楚竟不抗拒她的亲近和拥抱,任凭她暖暖软软的身子贴上自己背,“舍不得我什么?”
我馋你身子——荣茵当然不敢说实话,这么猥琐的语言不能从小仙女的嘴巴里吐出来。
“舍不得姐姐的温柔甜蜜。”
大眼朦胧,特别真诚。
“要是有个什么办法让陆家主动退婚就好了。哎,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父母没了,婶娘就能做主,便是求到老夫人那里,老夫人也难插手,毕竟隔着一层呢。
“干嘛那么麻烦,直接让陆湛远消失不就行了?”
荣茵嘴角抽了一下,当然不行,陆湛远是个混蛋,但混蛋不一定得死啊,想想原身被一刀毙命的凄惨,再品品她刚才云淡风轻的语气,荣茵觉得怀里的身子瞬间就不香了。
“杀人不是好事,咱们好女孩儿不兴这样做的。我还是想个办法先把自己弄丑一点吧,只要陆湛远自己不情愿娶,我就能再拖一阵子。”
她来回实验了几次画妆把自己画丑,但这样不行,她的化妆技术也只一般,太刻意了,一看就假的很,愁了两天,忽然发现林楚坐在屋檐下,抱着那只洗干净的小猪,拿着朱笔在它身上勾画圈点。
“姐姐好雅兴,这是做‘猪画’呢?”
走近一看,却发现猪腿上写着“红烧”,脊背上写着“糖醋”,荣茵瞠目结舌,“我还想留着它拱松露呢。”
林楚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第二天这小猪不见了,林楚把一块形制特殊的东西贴到她脸上去,很薄,却不透明,质感有些奇怪,贴完后荣茵一照镜子呀了一声,捂住脸,“别揭。”
“这是猪皮,又特殊的方法处理过,又拿药水泡了。易容改妆这种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用猪皮就可以在脸上做出疤了,又逼真又妥帖,一般人都分不出来。”
荣茵对镜自视,果然妙极“好,如果这样陆湛远还急着娶我,那我敬他是条汉子。”
林楚微微挑眉,淡声道:“此话差矣,对有些男人来说婚姻不过是筹码,只有联姻利益够大,莫说样貌差些,便是头雌龙他们也娶得77ZL。”
荣茵不由得看了林楚一样,“雌龙”这个说法可是有来历的,按照原著剧情,这是真千金生母晋阳公主特有的称谓。楚楚怎么忽然冒出这么句话,在指摘自己的父亲勇毅侯吗?毕竟勇毅侯背叛了晋阳公主。
可她若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定然杀回侯府去了,怎么还会滞留乡下,她这个国公府小姐都不愿意留在乡下呢。
三日后,陆湛远果然溜溜达达来到了乡下,结果隔河看到荣茵洗衣裳,一照面就吓得够呛。
他记得以前荣茵长得其实勉强还算可以,五官也明丽,只是身形胖了些,脸上不太干净,怎么站在多了那么大个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