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罗质打破沉默,说:“请夫人开恩。”
她冷笑。“你们应该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咄罗质问。
“结婚和离婚在我的眼中是很平常的事情。”
“所以?”咄罗质的脸上冷汗直出。
她笑咧开嘴。“既然结了婚,也可以离婚。”
她听到贺云咬牙切齿的声音。
她看看贺云,贺云的脸上不再是波澜不兴,平板的脸扭曲、变形,怒、狠交缠着浮上脸。
贺云的呼吸已经乱,双肩急耸。“少夫人,请不要迁怒于他人。”
“哇!越说越多!”她拍手称赞。
“少夫人,贺云本是少话内敛之人。”咄罗质收拾脸上的怒容,说:“请不要见怪。”
“怪?一人不为过,四人成桌才Jing彩。”她冷哼。
“我们一直是以这种方式相处。”咄罗质说。
“改,一定改,马上改。”她几欲抓狂。“听得我累死了。”
“一定改!”咄罗质拍自己的胸口保证。
她斜睨着贺云。
咄罗质的手肘撞了过去,贺云才如惊醒般的说:“一定改,一定改。”
树枝散开,飞毯飘到他们面前。
“我想休息了。”她打着呵欠。
“咦?”她左摸一下自己的腰部,右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她抬起头,一条红丝巾还挂在树上。
“给我取回来,然后送洗。”她说完,马上飘走了。
逃离现场。
身后很快传来“嗡嗡”的轰叫声。
四人逃窜。
“啊!哈!……”她捧腹大笑,逃得飞快。
——红丝由勾到蜂窝,所以……
——四人被蜜蜂“亲”得成了猪头。
遭劫2
“嘻!嘻!”她还是止不住笑。
“振夫人,快看一下。”耶律烈催促道。
她紧抓被单,皱眉,感到肚子又抽痛了一下。
痛觉突然离去,她又笑了。“嘻!嘻!”
又痛,然后,又笑。
她的眼泪都溢出了。
“她怎么如此疯癫?”凌子探脉,眉头绞着。
“嘻!嘻!……哎呀!……凌子……贺云……嘻!嘻!他们全……哎呀!唔……”
凌子伸手捂住她的嘴巴,转头问耶律烈。“影是为了什么事情笑成这样?”
“你看的四个中了蜂毒的人。”耶律烈宠溺的看着她。“她整晚没有睡觉,一直在傻笑。”
“她干的!”凌子瞪大了眼睛。
她眨眼,再眨眼。
“少给我装无辜。”凌子放开手,下针。
“嘻……”她感到全身都软了,很快眼皮闭上了。
她听到凌子在吼:“耶律烈,你宠她宠得太过分了。”
“因为,我爱她。”
“快醒来了。”
她正要鼓动眼皮,一听到有声音,马上继续装睡。
“姨母,影还没有睡醒。”
“哎!”萧太后叹气。“我听到下人说,她早上喊肚子痛,我还以为要生了。”
耶律烈的口气透着无奈。“她昨天疯了一晚上,孩子也跟着皮了。”
“疯?”萧太后的语气透着焦急。“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一连捉弄了四个人,现在他们还躺在床上等蜂毒去清,她为此开心了一个晚上。”
“天啊!”
“姨母,孩子的名字影决定好了。”
“待会写给我,我与你母亲去为她们母子祈福。”
“太后。”耶律烈忽然改了称呼,口气也变得严肃。“请为杰儿和熙儿赐婚吧。”
“熙儿的婚事好办,必竟贺云有官职在身,可是杰儿要娶奴籍的人,怕会引起亲贵大臣的斥议。”
“我已经修书与咄罗族的族长,让他收苾儿为干女儿。”
“嗯,让我上庙去求个吉日,再回复你,放心,事一定能成的,姨母……”传来萧太后呜咽声。
“姨母,请你别再为我和影的事情Cao心,她陪着我,我守着她,也可以天长地久。”
她感到一股温热缓缓的漫过自己的胸膛。
随意的一句话,是承诺,也是誓言,没有华丽的语言修饰,却有最摄人心的魔力。
她睁开眼睛,入目尽是模糊。
泪水已经如泉涌般,她咬了咬了下唇。
“这孩子,醒了也不睁开眼睛。”萧太后伸手刺她的眉心。
耶律烈扶她坐起身。“你又激动什么?”
他忽然如定格般,不动。
她忍不住伸出手,捧着,一手的晶莹。
他抓起她前额的一绺头发,吻。“感谢天地!”
一丝又一丝的黑发从他的手中滑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