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东方这样的人,真的很不想帮她,但是为什么又狠不下心。就在黑焰向上升了升准备一冲而下时,安心一个箭步扑了上去,把东方珏压在身下。我是个笨蛋,安心在脑袋里骂自己,就算仗着有护身符,也不能这么乱来,可是我也知道,如果看着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也许下半辈子都会做噩梦吧。
想留下?先过关
左右时,空气中传来嗡的振动声,东方珏扭头,安心顿住。
“看什么看!走!”东方珏犹在恼怒中,她甚至连个谢字也没说,又狠狠甩开段云河想要扶她的手,微瘸着就走了出去。
大半个下午,安心都乖乖趴在自己床上,椒图施过术,伤好了七八成,她再休息休息也就没事了。把头埋进柔软的枕头中,她现在想的不是中午的事情,不是东方家的是非,也不是工作上麻烦,魂齐魄聚,不也正意味着椒图回去的日子近了。
“没门”虽然眼睛被遮住了看不见,但是这不影响安心的判断力,蒲牢这个神仙,忒俗。
“我就是有点好奇。”安心说的可是大实话,一上午没见蒲牢的形象突然变得这么高大,他是见风长的么?果然神仙就是神仙。
他很强,到底强到什么程度安心说不清楚,她只知道一眨眼间,魂就被无形的力量牢牢缚住,越缩越小,最终凝成颗黑色的珠子被男人纳入袋中。那只袋子,益发眼熟,它不就是、不就是蒲牢的改良版乾坤袋!?可是这个男人,比蒲牢高,丝毫不见瘦弱感,就连年龄看起来也比蒲牢大上不少。
蒲牢不同于椒图,他是做足了准备来的凡间,该小心的该注意的该掩饰的一个都没有拉下,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化为人形也是加了封的。封什么?当然是法力了,在凡间行事,处处不同于天界,若是一不小心施法过度引起了大骚动上面可是要罚的。以术加封,化形为幼,要是想多使出两成还得先把封咒给解了。
“这么好看?”椒图的挨在安心的耳畔,语气温文,却又隐隐带着压迫感。
背上传来重物击打的钝疼,安心觉得眼前蒙蒙的茶色突然就像投进了颗石子,漾起水波般的纹路。在她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东方珏猛的推开她,自己就地一滚,他们方才躺着的地面,则迎来了魂的第二次攻击。
“要回去了吗?”听见床边走动的声音,安心闷闷开口。
她看见,她看见在东方珏的头顶,一团黑焰。
椒图的魂魄,这会就全齐了。地下室的那只魂也是个有趣的,无意中得了神魄,便奉若至宝,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把它给藏在了自己栖身的处所,里里外外严实的包裹着,唯恐被外间察觉了。东方珏这么一闹,让它不小心曝了光,原本它是想带着自己的宝贝找个地方躲起来就是,谁知道东方小姐倒还不依不饶了,被逼得没办法只好痛下杀手之际,又突然杀出个神仙来。说起来,它也真够倒霉的。
“差不多
椒图看着他笑笑,礼貌的拒绝了段云河,并请他转达歉意——很抱歉让东方小姐产生这样那样的错觉和误会,不过这种事情,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发生。
等到安心回到一楼的时候,正好椒图从正门处向里走,他走得近了,把安心圈进怀里,对着她身后的男子说:“三哥,多谢。”
这一次,它什么也没有做到。通往地上的楼梯口,凭空出现名男子的身影,他远远的掐了个手势,硬生生截住魂的攻击。
下午安心跟陈鸽请了假,借口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受了伤,准确一点说这也算不上借口,她的伤可是真的,全在背上,抽筋拉骨的疼。回去的路上,椒图接到了段云河打来的电话,他希望他能回去,或者看看东方珏,帮她疗疗伤,椒图还没来得及答话,蒲牢在他旁边说了句:“伤得不重,依我看死不了。”
男人走得近了,蹲下身扶起安心,又朝东方珏露出笑容:“东方小姐,麻烦你把秘术撤了。”
“我当是什么妖物,原来也不过是借了神魄的一只游魂。”
秘术撤去,段云河第一个冲了进来,他看着满身是伤的东方珏,面露懊悔。
光线很微弱,安心看不清楚来人是谁,这个身影,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但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安心窝在椒图的臂弯里,盯着蒲牢的侧面眨巴眨巴看个没完,一直到椒图吃味的遮住她的眼睛。
魂发出长啸,又是一个俯冲。
背上越来越疼,有蔓延开来的趋势,安心嘴里慢慢浮起腥涩的铁锈味。东方珏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多余的精力给安心了,她目不转睛盯着空中飘浮的黑焰,牙关紧咬。
看着他的笑容,安心觉得头晕,男人嘴边浅浅两个梨涡可是货真价实的,那眼神那姿态,活生生一个大了十岁的蒲牢。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好在蒲牢脸皮够厚,被人盯了这么久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对,是金子总会发光!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感谢的话你也不用多说了,要不把这个月的房租水电费免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