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开始换天,人们赶着添置新衣裳,胡裁缝的铺子生意渐渐忙碌起来。
胡裁缝做事细致,手脚也很麻利,很多老顾客买了料子给他做,不出三四天便好了。胡金月虽然年纪还小,手艺比不上父亲,但从小耳濡目染,也学到了很多,寻常的手上活也都十分熟悉,胡裁缝在女儿的帮助下,也稍稍轻松一点。
自从上次惹父亲生了气,胡金月想着让他开心,更是卖了力的干活。
“哟,金月啊,你爹呢?”
听这敞亮的大嗓门,就知道是莲湖镇有名的刘媒婆。
“我爹咱里头忙活呢。”看她手里拿着的新布,“刘媒婆,你要做新衣啊?”
刘媒婆脸上笑开了花,十分得意,“可不是嘛。前日里秦家少爷娶了亲,秦家满意这门亲事,出手十分阔气,诺,这是给的赏。”
胡金月看着泛着光泽的布匹暗自思量,秦家家底丰厚,也难怪能拿的出这么好的布。
“我去喊喊我爹,你知道,他呀,一忙活起来就容易忘了时辰。”
“快去快去罢。”
胡金月和胡裁缝刚刚走出来,便看见刘媒婆围着一位紫衣公子不停地打转,眼里冒着藏不住的Jing光,一个劲地问,“公子可否婚娶呀?”“是哪户人家的公子啊?”……
那位紫衣公子却是不做搭理,手中的扇子却是摇得越来越急。
胡金月和胡裁缝到了两人跟前,刘媒婆才打住,想起自己的正事。那位紫衣公子也转过身来,胡金月和她爹都是一怔,确定这人是外来人,莲湖镇哪来这样的不俗人物。
他毫不掩饰看过来的目光,胡金月觉得有些莫名眼熟。奇怪,他们在哪里见过吗?
总有先来后到之分,胡裁缝要紫衣公子稍坐一会儿,因刘媒婆是这里的常客,胡裁缝对她的喜好也都十分清楚,一会儿就商量好了款式价钱。
虽然刘媒婆刚刚没问出什么,但她也不罢休,这样的人物怎么找上胡裁缝了,穿着的都不是凡品,那可不是胡裁缝铺子里能做出来的样式。她非常好奇,看他在这小店里究竟要做什么。
胡裁缝看向这位相貌不俗的年轻人,问道,“这位公子来小店所为何事?”
年轻人收住了扇子,作了一个礼,“未来岳丈,我是来求娶金月的。”
殷红的嘴唇弯弯勾起,来人不是临柒又是谁?只是这时是凡人模样,黑眼睛黑头发,模样也稍微硬朗些。
登时,在此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还是刘媒婆最先反应过来,“什么?!来提亲的?提亲胡金月?!”
胡裁缝和胡金月都看向刘媒婆,刘媒婆不好意思的笑笑,方才太激动了,竟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咳咳……我的意思是说,哪有自己上门提亲的?自古以来就是三书六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位公子你家长辈呢?”
临柒不搭理她,继续和胡裁缝说道,“未来岳丈,金月母亲曾是我恩人,当初我便许她一诺,如今我来兑现承诺了。等金月十五岁我便娶了她。”
这一下刘媒婆哑口无言了,自古恩情重如山,这是说得过去的。
胡裁缝看这个事情一下说不清楚,对这个年轻人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但此刻外人在,还是大喇叭刘媒婆,事关女儿的名誉,便对临柒说,“额,那个,这位公子竟然与柔娘认识,我们进去喝杯茶,细细再说。”
胡金月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对刘媒婆说,“刘媒婆,今日真是不凑巧,我和父亲得去招待这位客人,铺子要先打烊了。”
刘媒婆撇了撇嘴,见凑不了什么热闹便走了。
内室里,父女俩心思各异。
“小家小户,还望公子别嫌弃。”胡金月送上一杯泡好的茶。
临柒淡淡扫过一眼她的手指,他不喜欢喝茶,喜欢喝酒,尤其是果酒,能让他安稳睡一个冬天的那种。真是讽刺,他明明又怕雄黄,那东西真是熏人得很。
但此时还是接过了,饮了一口,淡淡的菊花味,想来是自己做的。
“公子方才说,柔娘曾有恩于你?”
临柒颔首,“大概十年前吧。”
十年前?那岂不是刚好是柔娘刚走那一段时间?
胡裁缝眼里有些惊喜,“你可知道她现在在哪?”
“她救了我之后,便走了。之后也没有再遇见过她。”
当日他被渡劫雷劈得外焦里嫩的,要不是金月她娘,他可能要被那个猎户拿去泡酒了。清醒过来也就问他要了一个承诺,至于她去了哪里,做什么,他也不关心。
胡裁缝眼睛里的欣喜瞬间消失,十年了,柔娘她会去哪……
“爹,你没事吧。”胡金月知道他对娘的思念,所以这些年以来他才老得那么快。
胡裁缝拍拍她的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放心,爹没事。”
“临公子,既然你与我们有缘,也是金月她娘点的头,我自然也不会反对这门亲事。只是金月这些年以来跟着我,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