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外面就吵闹的音乐声变得更大声,一走进来就被五彩的灯光晃得迷眼。
旱冰场里的人们滑得尽兴,一圈又一圈速度快花样多,还有不少人手牵手一起滑,欢呼声笑声一片。
走了几步才慢慢适应脚下的这种漂浮感,场地里的墙边都有栏杆可以扶,微荨跟陈结勋道谢后就松手抓住一旁的木栏杆自己缓慢地“学步”了。
她走不动就算了,陈结勋也一直慢吞吞地移着脚步在她身边。
“你自己去玩吧。”微荨及时出声,说着还特认真地朝陈结勋挥了下手,示意他不用管她。
这才考虑到自己在旁边看着可能会让她不自在,他收起一直默默护着她的手,踩上旱冰鞋身形流畅地滑走了。
视线跟着他高挑匀称的背影远去,滑移着像一抹流星,很快淹没在变幻斑斓的五彩灯光里。
被射过来的亮光晃了下眼,她闭了会儿眼垂头继续摸索着往前挪动几步。脚下的鞋沉重,抬起后另一只脚重心不稳,又只好赶紧把才离开地面一点距离的脚放下来。
陈结勋向前微躬着身子,很快就滑了一圈回到她身边。微荨甚至根本没走几步,双手紧紧握着栏杆,腰肢贴在杆上,有些尴尬地盯着他的目光微笑,无声地示意他继续。
垂眸看到她僵硬的腿,他的喉结滚动了下,提醒道,“鞋往左右靠可以控制停下来,如果站不稳的话就偏一下。”
说完他就潇洒散漫地滑走了,没给她道谢的机会,仿佛只是路过一样。
有些无奈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微荨最后还是按照他说的话抬脚,试探着松开手,不稳的话就侧脚停住。
还没什么进展又听到低磁熟悉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身子向前倾一点,重心放低。”
然后感到身边带起一阵风,他又利落地滑走了。
于是他就这样每滑一圈都停下来提点她几句,微荨一边嘴硬地说“我知道了,你自己滑”,一边认真跟着他学。
她学得很快,虽然动作还是生硬,但没过多久就能完全松开手自己走了。
一阵运动后身上也浮起热意,微荨在一旁靠着墙休息,抬手把头发解下,墨色长发如瀑散在肩头,发隙中隐约能看到她白皙的脖颈。
黑白相间对比清晰,变幻的灯光朦胧地罩在她身上,深紫色墨蓝色……莫名多了一分媚意。
刚拐弯转过来就无意看到这一幕,陈结勋不自觉地加快速度滑到她身边停下,后背轻靠,跟她一起懒懒地倚着墙。
借着模糊的灯光轻侧过头认真地看向她。
抬手熟稔地把头发聚起,微荨手腕微动很快扎了个丸子头,短的碎发自然地落下粘着后颈上的薄汗。
顺势伸手把校服也脱了,露出又白又细的两只手臂,陈结勋不由得微蹙眉,“脱了干嘛?”
“热啊。”微荨豪爽地把校服系在腰间,这才凉快了不少,却不知道现在的她在五彩的场地里白得闪闪发光。
不少男生都悄悄往这里多瞟了几眼。
她完全没有留意到这些,脸上挂着笑,起身又开始生疏地往前滑了,眼底漾着淡淡的兴奋。
是一种学到新东西的快乐。
陈结勋沉着眸敛神,放慢滑速默默跟在她身后,想来搭讪的人对上他冰冷的目光只好讪讪地滑开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滑了好几圈,好几次看到微荨身形晃动,身后的陈结勋都会下意识滑近她伸手护住,但她都自己站稳了。
抬眸瞥了眼墙上高挂着的时钟,时间已经快到了,陈结勋突然滑到她面前,倒退着问她,“要像他们一样试一试吗?”
微荨顺着他的话转头看向旁边的人,一个人伸手环住另一个人的腰,前面的人滑得快带着后面的人一起滑动。
“好。”她不加思考直接同意了。
也许是灯光太迷离、也许是肾上腺素飙升、也许是轮滑的感觉太好了、也许是已经够疯狂了……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想尝试,什么都能尝试。
没想到她答应得那么爽快,他脚步微滞停下来忍不住有些出神,看到她自顾自走到自己身后才反应过来。
她好像在犹豫着没敢抬手,最后是陈结勋先往后退了些凑近她,“抓好准备走了。”
这才毫无顾忌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没有一丝别扭不自在,不把它当成是一种亲密接触。不赋予任何意义的话,就不会给心理带来其他顾虑。
陈结勋的腰腹收紧用力,控制速度滑了起来,身后的她认真环着他的腰,两个人就这样和大家一样围着舞台滑动着。
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不像坐车时吹风,也不像任何一种游乐设施,是一种很单纯的漂移,无条件由前面的人带头启航。
风呼啸着唰唰从耳边吹过,场地里的歌曲旋律飘扬,动感十足大声充斥在每个角落,是很吵很热烈的氛围。
速度加快,一圈又一圈,她闭上了眼在一片漆黑中感受这种飞扬的感觉,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