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亲事很快敲定,送聘礼这日宋仙仙才派人知会温卓一声。
他们本想待生米煮成熟饭,将人迎进门再告诉温卓,他多少得顾及些脸面,不好将赶人走。
纳妾的聘礼全看夫家意思,刘员外不想委屈了未来儿媳妇,思来想去,命儿子纳妾又不是休妻,左右不过是添个人照顾,他亲自去送聘礼,也算表明心意,打消张家夫妇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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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纳妾?”窝在炉子边逗狗的盛景惊讶地抬起头。
“哐啷”一声,温卓将手中茶盏砸在宋仙仙贴身侍女的脚边,气笑道:“要纳妾让老头子纳,我不纳。”
侍女苦不堪言,她不过是个传话的,垂着头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盛景挥挥手示意侍女下去,她三两步走到温卓身边,“嗖”的一声,涂山就抵在了温卓脖子上。
“你要是敢变心,就得死!”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夫人,冤枉啊!”温卓眼下的表情不像是脖子上架了把刀,更像是美人在怀,享受得很呢。
盛景来不及说话,就听有人敲门,刚才那侍女去而复返,在门口说道:“大少爷,少夫人,夫人到了。”
二人对视一眼,盛景忙收起涂山,又顺势倒在温卓脚下抱着他的腿开始低声哭诉。
左一句没良心右一句负心汉,好家伙,戏瘾又犯上了。
宋仙仙立在二人面前好一会儿,也没插|进去话,夫妻二人就跟唱戏一般,一个大声哭闹,一个温柔安慰,全然不顾还有外人在场。
宋仙仙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边的茶盏都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盛景一双红肿的眼睛怯怯望去,打着哭嗝问:“呃……仙仙有何事?”
宋仙仙深呼吸几口,召来侍女,二人一左一右架起盛景扶她坐在凳子上。
“小景,我和你父亲知道你们夫妇二人情义深重,可刘家只有明知这一根独苗,子嗣之事不可耽搁,你应懂事些了。”宋仙仙说话的语气半是安慰半是威胁。
“谁说我们没有子嗣?”温卓冷冰冰地盯着宋仙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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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盛景:负心汉都得死!
第46章 阿肆
“对啊,谁说我们没有孩子?”盛景也直起腰理直气壮问宋仙仙。
宋仙仙愣了片刻,方才想起她与刘员外都未明确问起过刘明知,见他归家只字未提子嗣之事,默认二人膝下无子,大意了。
她讪笑着说:“你们父亲一直惦念此事,真的天大的喜事,怎么不见带着孩子一起回来?”
“路途遥远,天气寒凉,阿肆还小,不便随行。”温卓边往门口走边说,话音刚落,他就指向门外,示意宋仙仙不要久留。
气氛尴尬,宋仙仙并未强留,叮嘱盛景大度些,多个人照顾明知也是好事,便匆匆离去。
宋仙仙前脚跨出门,温卓后脚就关上了,她听见身后“哐”的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屋内呆愣愣坐在椅子上的盛景,脑海中闪过阿肆那小姑娘的模样,仔细想来确实与温卓有几分相像,可她是怨念所化,怎么会是他们的孩子?
“阿肆……”盛景刚开口,就被温卓打断,他握着她的手许诺待此间事了,就将关于阿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
“你不认为我们之间有太多秘密吗?”现下盛景不愿再等待那个所谓“合适”的时机,坚持要温卓说个明白。
温卓叹了口气坐在盛景身旁,手指扣起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半晌之后,他给二人各斟了杯茶,才缓缓道出缘由。
十年前二人因为误会,盛景撇下他离开泗水滨,下落不明。
她人虽走了,但留下些许强烈的怨念,泗水滨本就是怨念聚集之地,温卓将盛景的怨念强留在身边并不是难事。
他原是想靠着这股气息,前往外界寻她,不想六年前出了岔子。
镇守恶念之人生出了恶念,祸患无穷,若任由其滋生,恐造成毁天灭地之祸。
温卓冒险用盛景的那股怨念引出自身之恶,最坏的打算是以己身祭了泗水滨,与邪恶之地同归于尽,反正没有她的日子也没什么意思。
行事前他所设想的种种可能皆未发生,反而是两股怨念相融后诞生出条红鲤妖物,便是阿肆。
他和她竟有了另一种形式的孩子。
盛景好半天才消化了温卓所说之事,天啊,梦中那孩子竟然是阿肆,难怪时间对不上,自己十年来一直待在冥界画虚楼中,怎么会有个四岁的女儿,原来竟有此缘由。
“不过,阿肆为什么会养在启明神女那里?你们二人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帮你养孩子?”阿肆的事情将将消化,盛景便向温卓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她边问边抚摸手腕上的黑玉镯,颇有些答不上来,就以死谢罪的意思。
泗水滨和启明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