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家的血有这功效我怎么不知?”水楼主沉默了半晌,脸色稍霁,终于开口问。
司空家族是最顶尖的猎魔人这事儿若不是卫长风说出来,盛景也不知晓,许是成为皇族已久,他们心里看不上这天赋,从事的人少,渐渐就遗忘了。
“雾隐山曾来过一位有名的除魔道人,他告诉我们的。”温卓突然开口回答。
“除魔道人?姓甚名谁?”水楼主上前一步,面色紧张。
“卫长风。”
水楼主叹了口气,冲身后人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杀手门主松了口气,看样子这关算是过去,不必动手了。
“他早前死在遥娘剑下,为此遥娘疯魔了好一阵子,再然后就失踪了,如今这副模样我也怕是什么邪术……”水楼主摇摇头,似是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再多说什么,转身向遥娘院中走去。
“你有没有骗过我?”盛景正要跟上,被温卓一把拉住,他垂头盯着她的眼睛,问话的声音虽低,语气却严厉。
不想盛景莞尔一笑,搂住温卓的腰,踮起脚尖,快速地在他唇角一吻,撒娇道:“没有,舍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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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匣子四十小瓶血只剩最后一瓶没试了,盛景脸色Yin沉,运气不会这么背吧,竟没一个能用的?
卫长风活着时,每月都会为遥娘驱魔,为不伤害她,他用自己的血布下净化阵法,遥娘体内那一半魔族血统韧性十足,勉力抵抗,不惜自伤,每每逼得卫长风不得不终止阵法,以求护她周全。
如今遥娘人魂离体,身体已无法Cao纵,净化半魔理应更容易才是,最后一瓶血滴入阵中仍是毫无反应,盛景双眼无神的看向温卓。
“司空家估计有点儿问题,卫长风不是说司空泽曾是最顶尖的猎魔师吗,他现在鬼魂就在皇宫中的议事殿内,不如我们去会会他。”温卓略加思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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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荥丝毫不顾及帝王形象,紧紧抱着议事殿前的柱子不松手,围了一圈的近臣和太监叽叽喳喳好言劝说。
盛景眉头紧皱,有些不耐烦,抬头看了眼夜空,用不了一刻钟清清皎月就要被乌云遮盖了,她冲着那群磨磨蹭蹭的人喊道:“还让不让先帝安心去地府报道了?我看他挺想带几个人一起走,不如我问问他想要谁,我看今儿就是个殉葬的好日子。”
气氛瞬间凝固,无人再敢出声,生怕先帝想起自己一般。司空荥想到自己这些年做的荒唐事,丝毫不怀疑先帝最想带走的是自己,这皇位若不是亲娘太后运筹帷幄,根本落不到他头上。
“盛天师可有把握?”司空荥为掩饰适才的尴尬,一边扶正了头顶上的帝冠,一边故作深沉地问盛景。
对,盛景凭通灵的本事当上了大章国的天师,冯道长在这位置上坐了还没两天就被送出宫了,在司空荥心中,凭本事活得久的人是有手段,但这手段对旁人有没有同样的作用还有待观察,而盛景能治死人更能置死人,说不定还有起死回生的术法,可不得好好捧着。
盛天师昂着头,慢悠悠地理了理衣襟才说道:“十成十。”架势摆得足,另外三人恨不得给她鼓掌,四人之中要说自信,没人比盛景更强,不愧是天师。
盛景只点了废物皇帝司空荥同他们进去,一来旁人没什么用,二来也得拿他刺激刺激司空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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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朕不会死吧……”废物皇帝躲在四人之中,生怕被不知哪里冒出的鬼魂抓走。
说实话,盛景巴不得他死,自己虽有遥娘半个人魂入画,可遥娘与他还有先帝司空泽并无交道可言,坠冥幻境岂不到什么作用,且她在画虚楼中与遥娘再三保证,绝不拉她师父入境。废物皇帝要是死了,那就不同了,以他的魂魄为媒介,强行拉司空泽入坠冥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打探消息,窥探他心底的秘密。
“不会,有我们四人在,你放心。”盛景对若水使了个眼色,待司空泽现身,就用梦箫催眠这废物皇帝,反其道而行,为司空泽点通Yin阳入画!
议事殿已照盛景安排紧闭门窗,不燃灯火。废物皇帝本想拽着盛景的衣袖,手将要挨上,却被温卓一扇子拍开,没有侍卫也没有太监在身边,他不敢摆皇帝架子给他们看,只得忍下这口气。
这对成之逸是个好时机,同样是看不见,雾隐山多石木、雾气浓,不用演就能撞得七荤八素,可议事殿虽晦暗难辨路面却平整,磕绊有些难。
他不愿放弃,强行上演了三个跟头后,若水的梦箫便递到他手边,成之逸生怕她会后悔一般毫不犹豫地紧紧握住。
“控制一下你的笑容,再黑的地方都不影响孤寐视物。”若水低声说道。
司空泽倒是心急,几人还未在厅中坐下,荧荧鬼火就亮了起来,绿光照亮他满是皱褶的脸是有几分Yin森恐怖。
废物皇帝见到自己老爹的鬼魂,又发出“嗷”的一声嚎叫,不用若水出手,他自己先晕倒了。
“果然如典籍所言,鬼气重的地方能助恶鬼显形,怎么地,吓人上瘾?”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