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卓被迫提着从城里买来的两只鸡和一篮子蔬菜跟着盛景再进了那猎户家中,见这对忘年姐妹交如此热情相拥交谈,怀疑她未成冥仙前在戏班子唱过戏。
“来就来,提这些东西不是见外么。”刘嫂十分热络的在院子里摆下桌椅,请他们喝茶休憩。
“前天多亏嫂子帮忙又好言相劝,才让妹妹散了心中的郁结,所以今儿请嫂子无论如何不要推辞,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儿。”盛景握着刘嫂的手,说至动情处,眼中泛泪。
坐在一旁被介绍为“弟弟”的温卓,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自己承受不住跑出去。心中反复发问,为什么要答应此事?现在躲进鬼旗中还来不来得及?
“此次前来,妹妹确有一事相求。”见闲扯淡的话说的差不多,盛景急忙切入正题。
“什么求不求的,都是自家姐妹,要是能用得上老姐姐的地方,妹妹尽管开口!”刘嫂拍着自己的胸膛保证,她嫁进猎户村二十多年,老公儿子都是村里的狩猎好手,猎场的那些事儿,还真没她办不成的。
“真真是我的好姐姐,那妹妹就不客气了。”盛景一把拽过温卓,将其拉到刘大嫂眼前,指着说道:“可怜爹娘死的早,我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本事,既无银钱供弟弟念书,也没能让他学个傍身的技能,本来我们二人尚靠那没良心的前夫养着,如今……”她又捂着脸哭了起来。
躲在山上靠法力看到这一幕的“没良心前夫”开始幻想如何用问心剑将“前妻”捅个对穿的场景。
“你想让他学打猎?”刘大嫂上下打量温卓,长相是不错,但身体看着文文弱弱的,能行吗?
“这……打猎太危险,我是这样想的,也不知道行不行,姐姐先听我一说。”盛景摁住想拔腿跑的温卓,小心翼翼的对刘大嫂说:“我想让他学杀猪。”
刘嫂楞在当场,思索了片刻后,决定还帮这苦命的妹妹一把。
“多谢姐姐牵线了,待妹妹百年后也能有颜得见父母了。”盛景拿着手帕擦干眼泪,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又拿出一份见面礼。
刘大嫂带着二人和礼物往村长家走时,盛景抓紧时间再教他几招,最后低声道:“此事就靠你了,记住我昨天说的,人生在世全靠演技,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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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进展很是顺利,刘大嫂说明来意,提着东西进屋和村长两口子交谈一番,便有了结果,徒弟他们收下了,除了学习杀猪外,温卓还得帮忙干些活计。
温卓因修为有限,盛景放他一人在高家不放心,便隐下身形跟在一旁,高义与想象中一般模样,皮肤黝黑,留着络腮胡,高高大大,身强体壮。
这夜二人见到了高义的妻子高孟氏,许是因多次小产伤了身体,再加上常年为独子劳心费神,面容憔悴,缠绵病榻,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看样子怕是撑不到来年。
盛景蹲坐在门槛上欣赏在院中劈柴的温卓,远远瞧见有对年轻人背着竹篓进来,那男子应是高玉郎,模样与他母亲更像一些,身材颀长,白白净净,穿一身洗旧发白的青色外袍,外人看定以为是个书生。
与他并肩而行的女子,挽了个妇人发髻,斜插一根木簪,模样顶多清秀,身量矮小,看着只到男子胸口,二人说说笑笑,甚是恩爱。
“他不像有病在身的样子啊,肤色是白了些,但步伐矫健,他旁边的女子又是谁?”盛景不免惊讶,传音给温卓道。
温卓从怀中掏出盛景给的铜镜,藏在袖中露出一角,借着搬柴火擦身而过,一瞬的功夫便看清了,这二人并非妖魔邪祟。
“爹,家中请到短工了?”高玉郎掀开门帘进去问道,而那年轻女子不住回头偷瞄温卓,盛景有些冒火光,她看上的男人也有人敢觊觎,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还是高义将唤温卓进来,打断了意念杀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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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玉郎竟成婚了!还成婚五年了?”客栈里,三位不适合当jian细的“淘汰者”展开了激烈讨论,嫁给高玉郎的女子姓万名洗洗,是名孤儿,来历并不清楚。
离开凌夷城时还靠父亲背、连药师都束手无策的高玉郎,回到猎户村后不但无治之病痊愈,竟还娶妻过上了正常生活,若真是恢复健康,又为何不回城里继续读书,现世里但凡肚子有点墨水的年轻人,哪个心中不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其中必有不能对外人说的秘密。
盛景原想一直留在高家守在温卓旁,奈何高义虽是一村之长,但家境并未好到哪里去,勉强在柴房收拾一点地方来,支了个简易木床,只容的下温卓一人。
她刚表明自己可以勉强和他挤一下,男女大防什么的不重要,侠者不拘小节,就立即被他拒绝,并威胁她再不走,他就不学了。无奈,只得作罢,放弃为三界献身的觉悟。
“你师祖的记载中可有说明镜能否照出活恶鬼?”世间正义的化身盛景问道。
“卷中未说明此事……”成之逸不免摇头,这能鉴妖身邪祟的明镜都照不出什么,要么高家都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