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美之心甚重的盛景不免好奇,自诩见过大世面的她得看看究竟是何等绝色。很快便寻到了新娘子所在的府邸,这地方看着富丽堂皇,却有些古怪,服侍新娘子的婢女侍卫皆如Cao线木偶般,行动迟缓,神情呆滞。
盛景穿墙而入,正看到那佳人侧卧在一榻上,手中握着一月白酒壶,面前放着个盛葡萄的铜盘。
她终于明白古怪在哪里了,佳人竟是只九尾狐!
走上前细看,盛景心下暗想这狐狸的眉眼竟有几分熟悉,可自己在画虚楼多年并未见过如此法力高强的九尾,许是佳人这样的祥瑞神兽归属天界,自天而降与冥界无关也属正常。
“竟然是你?”九尾狐似是能看到盛景,莞尔而笑道:“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白堕。”
白堕?她就是白堕?听到这名字盛景头疼的犹如裂开,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道:“别再降天雷了……别再降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此时一青剑自天而落,梦境撕裂顿毁。
*
盛景醒来时正看到这一幕,床前围满了人,皆是担忧之色,心下一暖,想来自己也是有几分惹人喜爱。
当笑眼正与判官对上,却被其一脸心虚避开,此等行为定是这厮藏了许多事未与她说。
盛景一骨碌翻起身,上前一把揪住判官的衣领,恶狠狠的问道:“白堕是谁?”
突如其来的一问,在场几人面色自是不同,有的一脸茫然,有的若有所思,还有惊恐难定的,其中最为惊慌失措的判官支支吾吾也未说出个所以然。
冷不丁涂山落地,孟婆怕盛景真闹腾起来,别说那才修复好的幽冥楼,就连鬼市估计也要被这混世魔王拆了,忙上前拦住她,好言劝慰道:“楼主这病是因为太过劳累所致,还未完全恢复不易动怒,无论白堕还是黑堕我等自去查找,过几日定给楼主个答复。”
盛景几日未动弹此番用力过猛确实有些头晕,遂点点头放二人离去。
得知成之逸不远千里将她背回画虚楼,盛景热泪盈眶,甚是感激,握住成之逸的手真诚说道:“阿逸,若是日后你未得道升仙亦或不幸早逝来地府报道,我定助你修成冥仙,就算将画虚楼主之位让给你都行!我也是知恩图报之人……”
不等她说完,成之逸就将手小心翼翼抽回来,截住话头,抱拳道:“楼主客气了,你少说些话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见她已无大碍,成之逸与众人告辞回仙湖庄复命,临走前他状似不经意的说当下凌夷美景正盛,还有不少好吃的果子,他们要是有空,可前去游玩,他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
盛景眼下确实还有几桩要紧事要办,便与成之逸约定三日后在凌夷碰头,若水可随他先行前往去看看美景。
*
幽冥楼前守卫目不转睛盯着蹲坐在石阶上的盛景,握住兵器的手都不免出汗,生怕她起了兴致,又拿地府大门试涂山。
陆陆续续有地府差役压着亡魂入地府,她张望半晌仍是未看到所等之人,耐心已消耗殆尽,遂站起身拍拍裙子走到一守卫跟前,问道:“那千年蛇妖真没入府吗?”
“属下岂敢隐瞒,黑白无常二位大人亲自去押解的,确实未归。”被问话的守卫颤颤巍巍的回答,正说着,那守卫突然眼前一亮,指着盛景身后说:“楼主请看,他们来了!”
盛景转过身瞧见黑白无常拉着被铁链紧锁的清竹和尚向幽冥楼走来,她三两步走上前道:“这小和尚先借我说两句话。”
黑无常向来不大看得上爱惹祸的盛景,自是不愿理会,便要径直离开,未走两步却被白无常一把拉住,对他轻摇了摇头,似是提醒他莫要忘了阎王叮嘱他们的话。
“我二人需尽快回去交差,楼主切莫耽搁太久。”白无常是个通透的,幽冥楼为何塌?涂山乃克冥界的利器,不知怎的就落到这混世魔王手中,若真是一言不合打开来,他们讨不到便宜。
盛景道了谢,方才看向清竹,清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疑惑的问:“你如何令夜哭听命于你?”
盛景那日虽是昏了过去,但意识仍在,听到清竹说二人不配降惩难免心惊,二人是哪二人?她是画虚楼主,而夜哭又是跟随她的恶鬼,难道清竹认识他们?知道他们从何而来?
盛景并未拐弯抹角,直截了当说明自懂事起夜哭就在她身边,至于从何而来又为什么听她差遣,自己也尚未可知。
“有意思,你之前如何我确实不晓,但夜哭已在这世上千年。”清竹抬起头看了看天,若有所思,突然间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与白堕是何关系?”
“你也知道白堕?我并不认识她,只知道她是只九尾狐。”盛景如实回答道。
“确切说白堕是千年前自天界而来的九尾狐,夜哭是她入凡间后所得,我曾有幸见过一次,这鬼王只对她一人唯命是从,如此忠心耿耿的恶鬼现今竟甘愿同你窝在冥界鬼市,要说你与白堕没关系我是不信的。”清竹说到此处,便不愿再多说,黑白无常与盛景告辞拉着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