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仙虽是Yin中超脱,神象不明,仅仅是寿命长了点,略窥得天机而已,但能修炼到此种境界理应也是有点本事的,怎么会被困在这荒宅水井之中无法自行离去。若水询问其被束缚在此地的缘由,鬼仙却只是摇头。
“竟是个哑巴?那不是和我的夜哭一样?”听到此处,盛景心中怜惜之情顿生。
“因他口不能言,所以我只能进他梦中一探,看何事可以帮帮他。”说到这里,若水语气凝重起来,见他梦中有一鬼气森森的黝黑洞xue,遍地不知是人还是动物的骨头,靠墙立着个男子,他肤色雪白,眼睛狭长,眼神Yin骘,原本在梦境中游刃有余的若水不知为何也有些怕,观察了半晌才开口问他在何处,男子的声音低沉甚至带着点诱惑,他并未回答若水的问题,而是让她寻一面鬼旗将鬼仙带离此地。
“我哪里知道什么鬼旗?况且修为也有限。”这个忙她虽帮不上,却隐隐记在心中,想着倘若日后因缘际会有个什么法子,也可前来帮他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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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入夜还有段时间,二人便去镇中闲逛顺便吃点东西,寻到一飘着香气的面馆,盛景叫了碗面便大快朵颐起来。吃的正投入,就听到旁边桌几人在聊镇上出现的怪事。
“早上我去李家送菜,见他们家小儿子准备去请大仙给他母亲招魂,说是二十日前他母亲起夜后,就不敢上床睡了,不停地说床上还有其他人,没她的地方了。”说到这里那男子声音不自觉的降低,带着几分Yin森继续道:“可他父亲前两年就病死了,家中也无外人闯入的痕迹。”
“怎么不去看大夫?说不定是吃了山中的毒物。”
“怎么没看?吃了许久的药仍不见好,仍是兢兢战战,怕是被邪祟缠身了吧”
“上月冯家那未出阁的闺女不也是如此,不会是镇上来了什么采花大盗吧?”几人说着语气甚是猥琐,哈哈大笑起来。
盛景和若水不由得对视一眼,这镇中并没有什么恶鬼之气,此事是有些蹊跷,待问清那鬼仙后也不多这一件捎带处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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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月明星稀之时,白日里寂静无声的井口发出咕咕的声音,似有井水要溢出,只见一身着墨紫色袍衫、头戴莲花冠的男子从井中缓缓走出,说不出的雅致与俊美,与这屋顶瓦片早已残缺不全,上漏下shi不避风雨的荒宅格格不入。
盛景看愣了神,轻咽下口水,拽了拽身旁若水的袖子,低声道:“这鬼仙未免也太好看了吧。”
若水掩不住满目惊诧,这楼主莫非是有什么选择性的审美,不说远的,就说仙湖庄少庄主成之逸,不比这鬼仙长得差,更遑论家世和修为了。
可盛景对成之逸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如今竟对着一身无长物连井都离不了的鬼仙咽口水,大概冥界的人对会喘气的活物没有好感吧,想到这里若水突然觉得周遭有些冷。
鬼仙不能言语,他只是站在井边静静的看着盛景,目光甚是复杂,说不清是激动更多还是杀气更重,而盛景还全然投入在欣赏这一颀长挺拔、面容俊美的男子,直至若水忍不住低低咳嗽了两声。
“哦对对对,说正事,我是冥界画虚楼楼主盛景,你知道泗水滨在何处吗?”
鬼仙并未言语,手指蘸了蘸井水,指了指盛景,她立马心领神会的走到其面前,并伸出手掌,示意他写在她手心就好,这么好看的手指划在冰冷肮脏的井口太浪费了,她现下已自动忽略他已在此地束缚多年。
“带……我……离……开……泗……水……滨……自……会……出……现……”顺着鬼仙的手指,盛景缓缓念出。
这等佳人被困此地实数暴殄天物!当即转头叮嘱若水去找些她做鬼旗所需的材料来。
“金丝线和布料一定要买最好的,别替我省钱。”盛景从荷包中摸出一把碎银放在若水手中。
语毕,她将夜哭召唤出来,眼睛看向鬼仙又指了指身侧乖巧坐着的鬼怪,“他叫夜哭,原本是我的小宝贝儿,既然你也要与我结成契约,暂时跟着我,为了方便有个称呼,他就升级成大宝贝儿,你是小宝贝儿,对了,你有名字吗?”论占便宜,盛景称冥界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脸皮这东西可以有,但不必多。
盛景见那鬼仙楞在原地,半天都毫无反应,心下断定他连名字都没有,可太招人心疼了,连忙补充道:“没有名字也没关系,我给你起一个,嗯……就叫阿美如何?”
鬼仙半晌终于从大宝贝儿小宝贝儿的震惊中缓过来,又拉过盛景的手,在其手心写下温卓二字。
“温卓,还挺适合你,温文尔雅,卓越俊逸,以后我叫你阿卓吧。”
阿卓,温卓内心顺着盛景的声音默念,心下道:也是重温旧梦、寒毛卓竖。
温卓并未松开她的手,又写下为何要寻泗水滨?写完后认真看着她的眼睛,似是怕她撒谎一般。
盛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回望回去,正色道:“我是个被封印了记忆的冥仙,泗水滨总是出现在梦中,我想那地方肯定与我有些关系。冥府只说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