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舟舟:?
这和尚不对劲。
池舟舟从第一次见到一毛就看透了,这是个搞事Jing。饶是如此,她也从未见过这么上赶着找茬的。
一毛心情还挺好,有心思念些文绉绉的唱词:“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池舟舟:“……”
窝草。
看这意思,他俩之间不会是有一段什么爱恨情仇吧?
别了吧,池舟舟一个头两个大,如今的晏缺吃起醋来,她可消受不起。一想起各种魔鬼般的回忆,池舟舟腿都软了。
晏缺如今……不当人啊。
什么卧榻书房都是小意思,亲近自然一点的,是池塘边榕树上。附和着知了声声慢,是池舟舟嘤咛如竹枝,埋在晏缺怀中告饶逃窜的场面。
臭不要脸一点的,就是伏魔大殿上了。殿里坐着三十六部各部长老,苦苦等不来魔君,屋顶上就是耳鬓厮磨,纠缠地热火朝天的两位正主。
修行所为何故?
池舟舟觉得,晏缺就是为了善用境界压制,争取随地不当人。
她想象的翅膀越飞越高,面色不自然地红起来,一毛眼观鼻鼻观心,又开始装高深。
“二位既沾染人性,生而为人,不妨探看低到尘埃里的那一刻,方知尘世间爱为何物。”
池舟舟蹙眉睨着一毛:“说人话。”
一毛起身,行过合十礼后消失在原地,佛像前只留下一道残影:“小僧想,魔君与仙尊再生个nai娃娃,可保仙魔两道万世太平。”
池舟舟:“……”
她还没来得及动怒,终于察觉到殿内的异常。
香不对,刚才的茶水似乎也不对,如今四面八方,脑海里响起的木鱼声更是不对。
池舟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先出了这悬空吊在峭壁上的破败大殿,然而,殿中的佛像似乎想要挽留她。
饶是池舟舟再不通佛门各家分支,如今也反应过来,这恐怕是一毛这死秃驴的诡计。
她身子软下去并未接触到柔软的蒲团,也不是冰凉的地面,而是跌进那个熟悉的怀抱。
池舟舟别过脸,不让晏缺瞧见自己的娇媚之态,晏缺便不言语。他指尖冰凉,轻点在池舟舟后颈上,魔息暂且压住了体内的澎湃。
池舟舟终于能说出完整的句子:“是那死秃驴……”
晏缺眉眼间酝着情绪,喉结上下翻滚,才盯着池舟舟的唇道:“渡缘道密宗有一门,供养欢喜佛。”
池舟舟头皮发麻,悄悄向后缩:“噢。”
晏缺却不依不饶,探着身子继续解释:“一毛修闭口禅之前,就是欢喜佛门下,他对你加了“尘不染”咒。”
“什么……意思。”
“回头看,”晏缺说着揽着池舟舟肩膀引她去看殿中最深处供奉的佛像:“相拥之姿,以表脱离凡尘污垢,共入智识。舟舟,他给了我们加持,魔息只能制住一时。”
池舟舟:“……”
我日。
我日日。
我日日夜夜。
造泥点子还能他喵的加持?
“但诸法空相,你若无心,这加持便是无效。”晏缺说到此处,低头掩住眸中失落自嘲,“这和尚够狠。”
池舟舟的脑内大战顿时停了下来,看向晏缺。
这是她爱着,藏着,欺负了还想欺负的人,若说断然无此心,池舟舟自己都不信;但要真的造一个,她又觉得挺怪异。
就像是一个嬉皮笑脸无厘头的沙雕文突然一转风格,变成了婆媳妯娌大战之余还需抓jian鸡娃的文。
有点离谱。
嗯,不止一点。
她捧着晏缺的脸抬起来,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神,看到他眸中盛满自己,再容不下世间旁物。
池舟舟就什么都忘了。
管他娘的,爽了再说。
她仰起头吻上晏缺的唇,蜻蜓点水之后,又来了一出诱敌深入。
香火很旺,烟雾缭绕中,晏缺的呼吸逐渐加重,和衣角摩擦的声音混在一处。木鱼声不知何时已经止了,天光透过殿门,斑斑驳驳洒落在地上。
池舟舟被轻柔地放倒在光斑晃动的蒲团之间。
晏缺深情地吻了吻她额头,两人越发贴近,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大喊:“爹爹!娘亲!”
池舟舟:“……”
晏缺:“……”
作死的小孩尾随这一路自然不肯撤退,见人不露面不吱声,索性把殿门拍得哐哐响,大有拆了大殿的意思:“我找到你们了,别藏了哈哈哈,快奖励我点什么!”
池糖还有竹笋炒rou之外的奖励吗?没有。
透过上帝视角,我们可以看到,这对夫妻rou眼可见地变成男女混合双打时的气势。
晏缺轻轻在池舟舟唇上啄了一下:“等我。”
他起身向外走去,涌动的魔息刹那流窜着布满整个万佛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