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曦最喜欢喝南瓜了……”
“再提她就给我滚出去!”二叔勃然大怒。
暄哥似乎是没听见,白瓷勺舀起一口粥,喝了下去。
回屋的路上,狐狸一个劲儿的夸赞这南瓜熬的好喝。
长了个吃货的脑子!
堂妹终于下葬了。
除了哭成泪人的三婶,其他人都是一脸复杂,说不上伤心,说不上恐惧,十分凝重。
那个幽幽的女声,似乎还是萦绕在我耳畔,背后发凉的感觉丝毫不减。
“哎,暄儿呢?!”二婶满脸愁容。
我叫上狐狸四处寻找,我找了一圈,停在前院的榆树下,忽然觉得一滴冰冰凉凉的水滴在了我的后颈。雪还没化干净?
我下意识伸手去摸,粘腻的手感让我心里陡然一惊。
我拿过手来一看,猩红的血已经在我手指尖晕开了。
“啊——”我无法控制我内心的恐惧。
其他人闻言都过来了,我蹲在树下不敢动,“血,树上有血!”
“暄儿!”三婶用颤抖的尾音喊了暄哥一句。
狐狸把我抱起来走开榆树的范围,我在落地后看见趴在榆树上的暄哥,他眉心猩红一点,整个人像是紧紧抱着榆树深处的枝干。
“看见没有,是钉子。”狐狸说。
“钉子!?”我声音十分轻,“是,是钉在盒子上的?”
狐狸不答话了,我知道他是默认了。
哭哭啼啼的二婶,一改往日傲视一切的习惯,我此刻觉得,她十分瘦弱了。
回家过年的暄哥和曦妹都死了。
还剩我和狐狸,还有晖弟。
我甚至开始庆幸,没有其他人回来。
暄哥的四肢被钉在树干上,眉心的钉子是致死的伤。
低落的血凝结成小小的尖冰。
第10章 八仙桌下的亡魂之附身
“估计脑浆里面都有红锈了。”狐狸风轻云淡的一句。
“别!别说,我害怕。”何止是怕,害怕到了顶点。
回到我们住的屋子后,我急忙关门问狐狸,“是八仙桌地下那个东西吗?”
“嗯哼!肯定是啊!”狐狸一边说一边掏出了手机。
“你不是修炼上千年的狐狸吗?你能不能……”
“这是你们白家欠她的。”狐狸关了屏幕,“我无能为力。”
“白,白家欠她?”我十分惊讶。
“也是他们欠你的,欠的太多,终归是要还的,我不能插手,我雷劫要来了,我不能杀生。”狐狸突然的凝重令我遍身寒意。
“你还有雷劫?!”
“几百年一次吧,很容易过,我投奔你就是为了躲雷劫。”
为了躲雷劫……吗?
我心里莫名的出现一股失落感。
暄哥的棺材停在前厅,巨大的红漆楠木棺,十分明显的比曦妹的棺材好。
哭声震天。
堂妹的棺材在这里的时候 只有三婶和暄哥在哭。
居然有股子讽刺感!女的就不配了吗?
暄哥的惨死,我真真正正地变成众矢之的。
每天我被安排冲八仙桌磕头,上香。每一餐都由晖弟送来。
狐狸打起了游戏。
“漪姐,外面雪太大了,已经到没过脚踝了。”暄弟送晚饭过来的时候,一边弹身上的雪,一边说到,“漪姐,你可能暂时没法回去了。”
“已经不通车了吗?”我问到。
“是,漪姐,你们快吃吧,我待会把餐具拿回去。”
我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点点。
暄哥或许是初六下葬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老家这里没有所谓的头七,都是直接下葬。
“她怎么能叫曦曦……”幽幽的女声又响起了,“曦曦是我的名字!”
“许青城!你听见了吗……”我冷汗顿时下来了。
“什么?”他根本没听见!
“许青城,我害怕!”我往炕的一角缩了缩。
“没事的有我。”他安慰我说。
初七早上我去上厕所,雪已经没到我的腰了,我估摸着有一米厚了。
我没有心思码字,只是呆呆的看着八仙桌。
晖弟带来了曦妹的日记本,日记本的最后一页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我看着图案出神了一会儿,狐狸也说没见过。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
“叩叩叩!”非常轻快有节律。
是三婶。
晖弟开门让她进来,她直接略过晖弟,走到床边。
“漪漪,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三婶的语气十分柔和。
我起身穿鞋,狐狸突然一把拉住我。
“你是谁?”狐狸这一开口,我害怕得立马后退,伸出去的脚也拿了回来。
“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