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之地,暗黑的天边,艳红的地狱之月散发出耀眼的血红光芒,轮回通道之上一朵朵彼岸花缓缓绽放,仿佛天边的暗之眼流淌出鲜红之血。
草丛中随处可见的花朵随着神魔的到来而飞散下点点血滴。
千年前,人神魔三界大战,所有的历史毁于一旦,知道真相的三界生物已经死亡大半,有些也已经不知去向亦或者死亡,亦或者遗忘。
今日黄泉彼岸边缘迎来一月一次的迎春会。
暗黑的角落中,一座红色的大楼坐落在奈何桥的一旁。
“哟,大爷,您来了?”楼中老鸨妈妈拉尖了嗓子大声的叫唤着,脸上的皱纹笑出了常见的模样。
九娘子趴在二楼的窗户上看着底下魂来魂往的彼岸生物。
作为彼岸花楼中的头牌倌儿,他已经不知道在这里生活了多少年,每日要伺候多少客人。
今日也是如往常一般见着那些常见的恩客来花楼里对他谄媚、炫耀甚至有些恩客想要替他赎身,却也只是贪图他身上那久久不得消散的灵气。
他九娘子自在黄泉彼岸睁眼的那个瞬间,便是遗忘了所有的事情。
为何要叫九娘子,也只是因为他来楼中正巧是第九位小倌儿,既然忘记了姓名便给自己取名九娘子。
只记得当日醒来后被黑白无常拖着去投胎,最后却是连奈何桥都走不过,前方的结界把他禁锢在小小的彼岸之地,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等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这里的头牌,甚至是千万魂魄与阳气都难买一夜的小倌儿。
此时手中的烟斗被他随手一挑,薄唇下吐出的烟雾环绕在他的身边,红衣之下的身材韵味非常,身形却是十二三岁的孩童模样。
“呼……”舌尖微微卷起,吐出那圆形的烟雾,一双眼睛淡淡的看着前方,忽而那许久不曾被敲响的门被妈妈推了开。
来人是常见的那位公子哥,九娘子认识他,曾经想用万斤阳气换取他的自由,却也只能被他拒绝。
“九娘子。”杨公子随手作揖。
九娘子微微一笑,右手的烟斗被他颠了颠,唇角带着微微笑容来到眼前男人的身边,手指拉开男人的衣领。
“杨公子,我们前些日子才见过,怎得让公子又想念九娘子了?”他的声音温婉又不失悦耳。
“是。”杨公子微微一笑毫不客气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老鸨妈妈识相的关上大门让两人独处。
九娘子见着人不客气,自己便也随了坐,坐下后手中的烟斗放到一旁,眼神淡淡地看着眼前的男鬼。
许久后,他才笑着说道:“奴家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般的男鬼,这隔三差五的便花费一堆的阳气,鬼财来见我这个无法离开彼岸之地的鬼魅。”他说着无奈一笑。
杨公子一听,憨厚一声,手指挠了挠头,“不知为何,总感觉你给我的感觉很舒服。”
“杨公子大可不必如此,杨公子是有因果的人,还是早些投胎的比较好。”九娘子说着举起手,拿过一旁的茶壶,从壶中倒了一杯忘川魂水,推到了眼前男鬼手旁。
杯中的水很清澈,外围冒着一丝丝的幽冥之气,杨公子一见,小心的捧起,“如果我不来见九娘子的话,再过千年就不会有人记得九娘子的存在,那我们两人的交情便已经是无法再牢系了。”
“呵。”九娘子眉间一挑一笑,和他那十几岁的身形完全不匹配,“如果我不是失忆,或许前世我们两人还有一段相杀相爱的故事。”
“那是必不可能的,依九娘子的性子,前世定然是一位温柔的人。”杨公子的手举起茶杯一饮而尽,他的视线静静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自认识九娘子后,这百余年来,他死亡后便一直出入三界,想要寻找眼前鬼魂的前世今生,为解开这人的因果,让两人有些缘分或许来生有机会再见,最后却一无所获,后来三界被一统,现在他想要离开鬼界都要小心着魔界人的视线。
一直到茶壶空了,家常话谈尽,两人如往常一般拉了帘子,入了里屋,所有的一切昏天黑地。
等到九娘子醒来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屋中的男人早已经离去,他莞尔一笑,起身披了件袍子,静静的坐在窗前,视线盯着窗外的红月。
指间的烟斗不知何时又被他捏在手中,轻佻间又吐出一股浓烟。
彼岸之地的花开的比平时还要艳丽,半空中的月亮比以往的光芒来的还要耀眼,他扬起淡淡的唇角,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就在他起身打算回去休息时,屋外刮起了狂风,暗红的月光被隐藏在风沙之下,那风打在身上,让他的背脊生疼。
“嘶……”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肩膀,手中的烟斗滑落在地,瞬间楼中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来人啊,这是怎么了?”老鸨妈妈的声音从楼下吼出,九娘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楼外的彼岸花瞬间绽放出耀眼的红光,照耀在轮回的通道之上。
他静静的站在原地,小心的拿起自己掉在地上的烟斗,似乎有他的烟斗在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