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敏的话让韩晨西不怒反笑,笑容是那么的艰涩无奈。难道他是女孩子的灾星吗?为什么他有要娶的女孩,都是同样的下场呢?
三年前,林依儿为他挡了一枪,命丧当场。
三年后,这一幕再一次重演,而这一次是秦子凝。一个举手投足间像透了林依儿的女孩。会不会,林依儿舍不得把他孤零零的放任在这个世界,又或者她太爱他了,所以灵魂附体在秦子凝身上呢?
不管她是林依儿,还是秦子凝,他已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爱护这个女孩。虽然他不能用整个心来爱眼前这个不省人事的女孩,但他一定会竭尽所能来爱她,虽然他的心已被林依儿占满,爱被林依儿掠去。但他一定会努力挤出一丝丝,一缕缕的爱,毕竟她是自己娶回家的妻子。
他决定将林依儿锁进自己深深的记忆中,而后,来好好的爱护秦子凝,也许被秦子凝的行为所感动了。又或许,他觉得对不起秦子凝,心生愧疚。又或许,他早就第一眼见到秦子凝时,情根暗种,只是他一直在逃避,因为他觉得对不起为他而死的林依儿。
此刻,病房里只剩下韩晨西和病床上的秦子凝,病房安静得出奇,韩晨西可疑清晰的听见自己为生存,只是为生存而呼吸的鼻息都听得一清二楚。
终于,韩晨西来到病床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甚少在之前他从没有这样温柔的对秦子凝笑过,而现在却在秦子凝不省人事时,他却露出了他最温柔最迷人最眩目的笑。
她像是睡得很沉,可能是麻醉药的作用,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韩晨西索性双手手肘撑着床沿,双手托腮,一双黑眸柔柔的看着秦子凝,而不再是锐利和冷漠的。
静静的,他用一种包含着内疚和渴望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昏迷中的她,她的容颜安详而宁静,优雅而柔美。
不知过了多久,韩晨西忍不住地伸出一手来,轻轻抚上她娇美高贵的容颜……
当他的指腹刚碰及她那娇美的脸蛋时,韩晨西心中一惊,这冰肌玉肤,滑腻似酥的感觉已经久违了三年了,让他既熟悉,但却又那么陌生。
猛然,他刚触及她玉肌的指尖猛地弹开,一双幽深的黑眸蒙上一层薄薄的冰水,黑眸在光线的折射下,透过冰水闪烁着熠熠生辉的光芒。
林依儿那明艳的容颜又一次出现在韩晨西的眼帘。为什么?为什么?他已经把她完整的打包好,藏在深深的记忆中,为什么只是一会儿工夫,她又一次跃进他的视线,充盈着他的脑海呢?也许,爱太深,情也切吧?
一种深入骨子,渗进骨血的爱能说放下就放下吗?不,也许这一辈子,他都难以对林依儿释怀。
黑眸中的冰水被渐渐融化,模糊了韩晨西的视线,突然,秦子凝秀美高贵的脸渐渐变成了林依儿那艳丽四射的脸。
韩晨西含泪的眼里有难掩的欣喜,很快,刚刚被弹开的指尖又一次轻柔的颤抖的摸上那张他日夜思念的脸上……
是依儿,她的依儿没有死,这沧海横绝的三年只是一个梦,他的依儿虽然中了弹,但她没有死,一切皆是梦,是梦啊!
犹豫激动,韩晨西抚摸着秦子凝的容颜由轻转而变得热烈狂野,泪水终于从他俊美的眸子中滚出,坠落于白色的床单上,渐渐漾开……
一滴,二滴,三四滴,皆在白色的床单上漾开,像一朵朵盛开的爱情之花,纯洁的不染一丝红尘。
可能是麻药过了,又可能是韩晨西抚摸的力道变得强烈,再或许是秦子凝梦到些什么,她一对秀美的眉儿紧蹙着,紧蹙着,再紧蹙着。
“亚……lun,亚……lun……亚”秦子凝蹙眉低语着,头开始两侧摇晃,偶尔的呼吸牵动的都是炸裂一样的痛:“亚lun,不……要……走。”
贝齿紧咬朱唇,伴着一声细碎的低yin后,秦子凝又一次昏醒了过去。
亚lun,亚lun是谁?
秦子凝的梦语忽然惊醒了韩晨西,让他知道,此时此刻他触摸的人不是林依儿,而是秦子凝。
林依儿已经死了,死了,永远都不会回到他身边,一切都不是梦,而是残酷的事实。
韩晨西除了眼中难掩的失落外。浓密的剑眉稍稍挑起,心思流转间,黑眸幽幽转动。
她刚才在叫一个人的名字,她还叫那人不要走,使一个人在昏醒中喊出另一个人的名字,看样子,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否者,不会让她这么大声的喊出那个人的名字。这个人是谁呢?是男还是女?这个亚lun到底与她是什么关系呢?
惊讶与好奇只是在韩晨西脸上烟行而过,他也没有太多去想梦语中的那个名字,因为他的脑海中又一次被林依儿充盈着,不允许他有再多的想法。
咦!脸上像是有小虫在蠕动,有些微微发痒。
韩晨西收回摸秦子凝脸孔的手,转而摸上自己的俊颜……
原来,他哭了,指腹上都是他的眼泪,望着指尖上晶莹透亮的水光,他艰涩的笑了。从小到大,他一直是个坚强的人,倔强得从不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