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丝想法从脑海中掠过,眼底两簇希望的火焰在瞳仁中闪动着,顷刻间化作水光,盈盈闪烁着。
他一定没死,是机场搞错了乘客的名单,又或许飞机坠落于大海后,他没死,他从飞机机舱中逃了出了。可是,这些理由似乎太牵强,太一厢情愿了。
可是,自己真的在昏迷前看到了汪亚lun,这张脸化成灰烬,自己都认得。
秦子凝眉头紧锁地看了下房间,这布局好像是旅店,对,没错,一定是旅店。
紧锁的眉头如舒展的叶,拿起画像向门外走去。
来到住宿登记的柜台前,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坐着看看报纸。
“请问这位先生,有没有见过这个男人?”秦子凝柔声且有礼貌的问道。
中年男人抬起头,看了看秦子凝,又看了看画像,思索了一下:“没有,刚才只见过几个中年男女出入过。”
秦子凝期盼的目光突然泛起一抹失落感,急忙道:“老板,请你再好好想想。”说完,把画像拿得离中年男人更近了。
“小姐,我的眼力是一流的,只要是我见过的人,一眼便能认出,何况是这么一位风流俊逸的男人呢?他真的没有来过这里,请你相信我。”中年男人很认真的回答道。
“噢,打扰你了,老板。”秦子凝失望的耷拉着双肩,难道自己被别人救了,而错把救她的人当成了汪亚lun吗?原来海滩上最后见到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一切只是幻觉,正像现在,眼前到处是汪亚lun的身影一样。
秦子凝魂不守舍的走出旅店大门,抬头望向九天的月亮,月光依然皎洁,她仿佛看到了汪亚lun在广寒宫对着自己笑。
要死了,她的脑中心中全是汪亚lun,他的笑,他的眼神,他说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离弃的诺言,仿佛镜中花,水中月,已经烟消云散了。
“爸爸,你呆呆的看着大门口干嘛呀?”喜媚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父亲双目有些异样的望着门口。
“噢,是个女孩,她问我有没有见过一张画像上的男人,说真的,那画像上的男人真的漂亮,我还没见过男人也可以长得这么美丽的,不过,那个女孩长得也是秀美高雅,就像……对了,她很像奥黛丽,什么……什么本的,就是演《罗马假日》,还有《窈窕淑女》,《双姝艳》,你母亲喜欢的那些电影。”
喜媚双目一转:“那女孩人呢?难道……”她随着父亲的目光向大门口看去。
“走了呀。”中年男人双手一推。
“唉!你怎么可以让她走了呢,一个小时前,的确有一个很美很美的男人抱着一个昏睡中的女孩来住店,那女孩也的确很美,后来,男人对我说他出去有点事,如果那女孩提前醒来,叫她在房中等他回来。你,你,哎呀!爸爸,你怎么一句话就打发人家了呢。”喜媚急得直跺脚,因为她答应那个一见就让她动心的男人,把他的话转告给他女朋友的,可是现在那女孩走了,她如何向那个男人交待啊?
“什么?原来,她是这里的住客。这……这我又不知道喽。”中年男人一脸无辜的回答道。
“那你不能问女儿一声吗?”说完,嘴一噘,生气的看着老爸。!
[正文:第四十七章]
清晨,路边的雏菊笼罩着一层凄清的寒雾,小草沾露,看上去像流下了泪珠。
秦子凝坐在刻有她与汪亚lun名字的树下,静静的坐了一夜。薄薄的衣裳,挡不住袭来的丝丝凉意。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透出厚沉的朝霞,露出一抹金色的微光,刺得秦子凝的眼睛生痛。身后依偎着的那颗刻着他们名字的梧桐树,已经繁叶落尽,一片肃杀。
汪亚lun走了,他真的走了,永远的走了。带着为了的情走了,同时他也带走了她的心。
她紧紧闭上双眸,头一仰,重重的靠在树干上,痛苦像呼啸而来的巨浪,完全将她淹灭,她的眼泪流了一夜,竟然还这么泛滥,像是要倾覆了整个世界。这一刻,秦子凝张着嘴才能呼吸,那么痛,那么痛,因为那个叫汪亚lun的男人。
爱过了,痛过了,也死过了,痛定思痛后,她决定重新站起来。没了爱情,还有亲情,她不能这么自私的置nainai于不顾,她已经不孝过一次了。
她似乎可以为nainai做些什么?抿起双唇,仿佛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做接下来的决定。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飞逝,随着秀眉深锁,深锁,再深锁,随即又舒展开来。
低头看了看展开的画像,凄惨的抿嘴苦笑。
随后将画像缓缓卷起,一张丰逸俊美的脸也随着渐渐被尘封起来,深深埋藏于她的内心深处。
眼眸一闪,开学第一天新生报名的情景历历在目,可是他们再也无法回到最初的时光。
人生若只能视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秦子凝踏着人生唯一的目标来到了家里,洗了个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放下一惯束起的马尾,静静的站在镜子前。
在这之前的秦子凝已经死了,至少她的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