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去给亚lun送别吧,也许此时他的灵魂正徘徊在此,等着你的相送呢。”说完,把手中的一束白菊花递到了秦子凝面前。
秦子凝不知怎么接过白菊花的,低下头,凝视着开得如此美好的白菊花,宛如汪亚lun正值美好人生的开始一样,突然她仿佛看到了汪亚lun那带着深情爱意且透出一抹邪肆的眸光,深深的凝视着自己,那带着牡丹花气质的俊容,Jing致秀丽的五官,那英挺的眉毛,还有那泛着诱人水光的唇,让秦子凝心碎得快要窒息了。
闭上清亮迷茫的眸子,深深吸了口带着淡淡盐味的空气,如果不这样做,她也许真的会痛苦得窒息而死。
当她再次睁开痛苦的双眼时,晶莹剔透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顿然从眼眶里泻下,坠落在细长的花瓣上,瞬间弹开。
秦子凝两腿一软,茫然跌坐在金色的沙地上,不敢相信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一个好端端的花样男孩就这样没了,永远的消失了,不,不,她真的无法接受。
她听到自己在撕心裂肺地喊着汪亚lun的名字,一声声,如杜鹃泣血……
泪水无尽的流淌着,衣襟已是一片汪洋,自父母离去后,这十年来她第一次这么伤心欲绝,痛彻心扉的哭过。
“你哭有什么用,都是因为你,亚lun才遭此一劫,你爱他,就立刻去死。”忽然一声尖锐的,歇斯底里的声音吼向秦子凝。
秦子凝从绝望的边缘回过了神,向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原来是汪亚lun的母亲——一美。不知什么时候,她已悄无声息的在不远处的一块岩石旁站着了,那双红得像水蜜桃似的眼睛刹那间变得尖利,眼神那么冷,那么冷,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冰窖一样。
此时,她正冲过来,一把拖起跌坐在地上的秦子凝,发狂似的的尖叫:“你给我去死,如果没有你,我的亚lun就不会永远的离开我,你去死,死,死死死……”
一美的情绪完全失去了控制,秦子凝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任由她拖拉,泪水源源不断的汇集于娇美的下巴,成串成串的直坠于沙滩。
汪永年一看是自己的妻子,但他来不及惊讶,而是冲上去阻止她这种粗暴野蛮的行为。
“一美,你不要闹了,够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干涉亚lun的感情生活,能发生今天的事吗?”汪永年边阻止妻子,边朝她低吼着。
“你……你竟然埋怨起我来,如果那天你阻止儿子离家出走,这一切也不会发生。”一美望着丈夫的眼神又挪向了秦子凝:“都是因为她,如果没有她,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现在亚lun走了,她——还留在这个世界上干嘛?亚lun,我的亚lun……”一美红肿的双眼已经哭不出泪水了。
汪永年又气又怜爱的看着妻子:“一美,你不要再为难子凝了,她已经很痛苦了,她心中的痛并不亚于你我。你再这样的话,亚lun的灵魂将无法得到安息,你难道要我们儿子带着不安与牵挂到那边吗?”
“是的,我就是要他不安,他怎么可能这样了无牵挂的走呢?我生他养他二十三年,他怎么可以不奉养我们终老呢?”说完,跪倒在沙滩上,失声大哭,但泪已干了,眼睛涩涩的痛。
一美的眼前一片迷茫,人已过中年,膝下无子,她这一生还有什么奔头,她的人生已经无望了。
“一美,你别这样,还有我,我会陪你走完这漫漫人生路的。好……吗?”说完,一把抱着妻子,泪水在妻子的肩头漾开。
“老天,我前世一定烧了什么断头香,今世要我断子绝孙。”她抱着丈夫,此刻泪腺又产生了大量的产物,以供她痛苦的发泄。
秦子凝无心去理会他们的痛苦与绝望,因为她的脑中始终回荡着一美的一句话:“亚lun是因为她而死的,因为她而死的,因为她而死的……
是啊!如果她不提出与亚lun分手,而是勇敢的面对他母亲的反对,那亚lun也不会去香港散心了,也就不会碰上这次意外。他依然可以与自己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甚至恋爱,拥抱,做一切爱人之间应做的事,以后他们还会有一大堆的孩子……
可是,这一切已没法回头,也回不了头了。而造成今天这一局面,全是因为我,因为我呀!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是我害了亚lun,是我,是我。对,我要去找他,我要去问问他,问问他为什么言而无信,他在短信上说这一生都不会放弃我的,他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呢?独自一人从一个世界走向另一个世界呢?还没有履行自己的承诺,一个人抛弃另一个人就是这么干脆吗?
形同虚设的走出沙滩,走过两条小路,来到了汪亚lun曾三次等候她的那颗梧桐树下,悄然望去,一个Yin柔美丽的男人正靠着树杆,双手插着裤袋,一双细长的眸子深情的注视着她,唇角露出让女人窒息,让男人也为之心动的笑容。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他没死。
秦子凝瞳仁中噙着的盈泪蓦然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一下子奔过去:“亚lun……亚lun。”
她刚跳出两步,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