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渐离在电视上看过,人家都是死了才用鲜花和什么什么旗覆盖呢!她再也忍不住了,挥动着石膏手和绷带手,“浮要那景爱了,奋都歪念七!”意思是“不要拿进来了,放到外面去!”
可惜没有人听得懂她这种自创的越南语。
衣局长也看着满室的鲜花发愁,这里面根本没有他落脚的地方。衣渐离直着喉咙喊:“傲怕,怕介西哇熊姐必得兵王。”(老爸,把这些花送给别的病房!)
“阿离,你说什么?”
“窝索……涮了窝鸡鸡来!”(我说……算了,我自己来!)
衣局长满腹狐疑,涮鸡鸡?是女儿新发明的骂人话还是她想吃涮锅了?
衣渐离跳下床,很费事地在鲜花丛中杀出一条路来,抱起两篮花进了隔壁。
这里住的是一位心脏病老人,蓦然见闯进来一个怪物,吓得他心脏几乎偷停。
衣渐离放下一篮花就走,又去下一个病房。衣局长总算明白女儿是什么意思了,也帮她一起送起花来……
忙了半天,父女两总算送完花,除了被衣渐离吓哭了四个小朋友和吓犯病六个老爷爷老nainai外,医院上下盛传有一位超级有钱的小姑娘因为毁容而得了见人就送花的神经病。
衣局长扶着衣渐离向她的病房走去,刚转过拐角,衣渐离突然跑得比兔子还快,一头扎进自己的病床上,用被子连头蒙住。
衣局长吃惊地问:“阿离,你怎么了?”
“她怕见到我们!”一个年轻的声音带着笑说。
衣局长一回头,发现身边多了三个年轻俊朗的男孩,一个清俊,一个儒雅,一个威猛,他猛得明白女儿为什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了。感谢上天!你终于让我家女儿那个石头脑袋开窍啦!衣局长太兴奋了,想不到要么没有,要么一来就是三个——可是,这三个男孩都很不错啊,她最钟意的是哪一个呢?
“衣伯伯?”儒雅的男孩子礼貌地问。
“你们是……”
“我们是衣渐离的同学,听说她受伤了,特意来看她!”
“啊,她……”衣局长看女儿蒙得严严的,“……她好象不方便耶……”
三个男生相视而笑。那个威猛的男孩大声说:“这样啊,那我们就先走啦!等下次再来看她!伯伯再见。”对着衣局长做个鬼脸,故意弄出脚步渐渐远去的声音。
衣渐离在被子听得清楚,将头悄悄探出来,四处看看没人,看来他们真的走了,她用石膏手轻轻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哇!”眼前突然伸过来一个怪叫的大头。衣渐离吓得几乎蹦起来,挥着坚硬的石膏手就拍了过去。
那个大头纵身跳开,“喂!你想杀人哪!”看一眼她:“哇!你的模样已经能杀人了,就不要再用熊掌拍了吧!”
“窝耗!洗哥蝇!”(我靠!死高陵!)衣渐离几乎给他吓死,张口骂人,一想高陵可能听不懂,感觉十分的憋屈!
果然,高陵莫名其妙地问:“你说什么?”
“她说,我靠,死高陵!”一个温和的声音替她翻译。衣渐衣感激涕零转头去看这个地道的“知音”,正是北星璇。衣渐离一想自己这副木乃伊的德性,实在不好意思见他,悄悄地拉过床单,想要盖住脸。
北星璇上前轻轻地按住她的手,他的目光里带着深深的怜惜,“伤成这个样子,很疼吧?会不会落下疤痕?”
“爱熬啦!耶古系嗯能!”在父亲面前被北星璇关心,衣渐离有些害羞,脸上热热的,估计都红成番茄状了。
不过别人可看不出她的大花脸是在害羞,高陵问:“你又说什么?”
“她说,还好啦,也不是很疼!”北星璇翻译着,奇怪,她说的话,他就是听得懂。衣渐离大大地点头。
衣局长看出点眉目来,呵呵,原来女儿是喜欢这个男生的呀!嗯,我家阿衣就是有眼光,可惜这个漂亮男孩以后要受苦了!他上前一步:“你是……”
“傲怕,特系窝腾些,败心完啦!”衣渐离舌头不好使,偏偏还很爱说话。
大家的目光齐齐转向北星璇,北星璇忠实地翻译:“她说,老爸,他是我的同学,北星璇啦!”他转向衣局长,自我介绍:“伯伯,我姓北,北星璇!这位是高陵,这位是腾源伊,我们三个人和您的女儿是……打出来的交情!”他用了一个特别贴切的形容词。
衣局长非常理解他的话,自己的女儿什么德性自己清楚。原来,女儿先前曾经让自己查的三个人,就是他们啊。他点头和大家招呼,“大家好,都请坐吧,我女儿太淘气了,平时没少给大家添麻烦吧?呵呵,请别介意啊!”
“呵呵,衣渐离就是……活泼了一些,女孩子都这样的!”腾源伊昧着良心说话。
“是啊是啊,衣渐离挺可爱的,我还打算追求她呢!”高陵也很捧场地说。
虽然知道他们两个说的都是假话,衣渐离也觉得大有面子,看着老爸得意洋洋。
衣局长微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