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绿岛话中,流氓辉和刘文辉谐音,是他的外号。
刘文辉见到钟建明本是转身就要走,但AMY这时候转过头去,刘文辉看到了她,停了一下,就没走成,让钟建明拖到座位上一起吃菠萝包。
AMY见有外人就装起温顺,不再嫌弃nai茶菠萝包,一口一口地吃。而刘文辉坐在位置上,先是沉默,后来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阿sir,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别再来烦我了!”
按照剧本,在这里的时候,钟建明和刘文辉都不知道彼此真正的身份,钟建明以为刘文辉只是古惑仔,刘文辉以为钟建明只是新人警员,急于立功,找他要料。
钟建明按照警方的那套话术,对刘文辉说,“你要是能提供线索,我们可以帮你离开三合帮,你可以做点其他事,不用一辈子打打杀杀,做□□!”
刘文辉停顿了一下,才笑说,“阿sir,人各有志,我就喜欢做□□,跟你喜欢做警察一样。”
这句话剧本上没有,我一时有点接不上来,但徐放涛没有喊”CUT”,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你不要口是心非,我知道你还想走正道的。”
刘文辉双手搭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他的脸在我面前放大,“什么是正道?”然后他朝AMY看了一眼,“跟你一样,找个女朋友拍拖结婚?”
钟建明拧了下眉,不太喜欢他把AMY也拖进来。“不关我女朋友事,你不要扯上她。”
刘文辉哼了一声,坐回位子上,背靠着椅背,“你把她让给我,我就告诉你你想要的!”
钟建明一惊,“你不要胡说八道!”
同时AMY也终于抬起头,瞪着刘文辉,“刘文辉!”
原来他们认识,钟建明这才意识到。他转头看着AMY,AMY脸上怒气汹汹,可是眼眶里的泪水快要收不住了。
女人一哭,男人就没办法。我正要开口哄她,就听见刘文辉说,“对不起,我心情不好,胡说八道的。”
男人应付女人的眼泪总是这么一句话。说完刘文辉站起身走了,出门前跟柜台买了我们这一桌的单。
我和李思琦聚在监视器前看刚刚那段戏,徐放涛站在旁边跟谢松和一起抽烟,“阿松,这才是你的水平嘛!你看看最后这个表情,Jing彩!”
我刚刚拍摄的时候没有看到刘文辉转身出去的画面,现在在监视器里看,谢松和从座位走到门口这几步,痛苦和决绝的表情相交,要是换了我,我是演不出来的。
李思琦很兴奋,“好Jing彩,就是你怎么没多看我几眼?”
她对谢松和撒娇,谢松和没说话,他只安静地抽烟,看起来很悲伤。
徐放涛接她的话,“不要盯着看更好,一是他现在的身份无颜面对前女友,二是把注意力放在情敌上更符合男人的本性。”
我听后佩服得五体投地。谢松和对角色的理解能力非常强,他总能找到常人不易找到的切入点,直接将角色的内心最深处演绎出来。
谢松和对我们几个人的称赞没有表态,他大概是习惯了。
那天拍得顺利,收工也早,我看见李思琦跟着他的车走了,想必是上哪里欢度春宵去了。
临走前,李思琦留了个电话给我,说以后有时间可以联系。
我想不明白她还要跟我联系什么。我原本以为我们是老死不相往来,结果她现在的做派看起来好像是再见也是朋友。朋友就朋友,随她的便。
结果我刚回到家,她就打电话给我,喝得烂醉,在电话里又闹又叫,让我去酒吧接她。
我问她,“谢松和呢?”
她呜呜呜地就哭。
女人的哭是天下最厉害的武器。我没办法,只好重新出门,开车去到她说的酒吧。她现在不在绿岛发展,也不怕被狗仔拍了,酒吧夜店想去就去。
我还要在绿岛混饭吃,所以戴帽子戴口罩,恨不得把自己包成木乃伊。
我不能直接把她送去酒店,酒店是狗仔记者的集中地。只好把她带回家,她坐在我车上昏昏沉沉,不知道是喝了多少。车子走到一半,她又说她要吐,我怕她吐我一车,摘了帽子给她吐在里面。可是帽子会渗漏,到家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我的爱车,还是要送去洗。
唉,我叹了口气,我真是欠了她的啊!
又拖又抱地把她弄回家,我累得气都喘不匀。她倒在沙发上睡得像死狗,我叫她也叫不醒,只能由着她睡。
我一边休息,一边想:她被谢松和甩了吗?不然短短几小时,她怎么从欢天喜地变成了这样。
想了一会儿,我就起身起洗澡。不着急,她藏不住话,明天醒来自己就会说。
“哦,他这么说,然后你去就买醉?”我喝着牛nai,很冷漠地看着对面正在擦头发的李思琦。
她早上起来,发现自己一身臭烘烘的脏污躺在沙发睡了一夜,就不由分说地跑到我房间将我抓起来审问,审问我为什么不给她洗澡,不让她睡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