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玺曾经花时间研究过梁翊,结果发现他就是个两面派,跟家里人是一副样子,在外面又是另一副嘴脸。可以说他是一个重视家庭的人,但他对谢欢又是特别的好,好到让陆玺怀疑梁翊是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
然而不是,也幸好不是,否则陆玺会尽他所能地让梁翊不好过。
材料都是现成的,食谱也有,陆玺毫不费劲地把粥炖在锅里,心想是不是还要感谢他的大侄子。
谢欢觉没醒,陆玺有时间走出去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陆玺的秘书:“陆总,谢先生的经纪人离开公司就去了报社,后来半路被任仲骞截下来了。”
就凭几张照片,不仅整不垮谢欢,还能完全断了自己的后路,张权胜可真是找死。既然如此,他不介意再帮张权胜一把。
“任仲骞先不用管,至于那条疯狗,你知道该怎么做。”
“明白。”秘书顿了顿,犹豫该不该说,“陆总,公司这边钱总他……”
“说。”
“钱总他……和公司新签的一个女演员……”钱总是陆总的表弟,嚼舌头根也轮不到他一个秘书。
陆玺很淡定地接下去:“钱忱睡了她。”
秘书没说话,基本等于默认。
“这种事情有必要来烦我吗?”与谢欢无关的事,听一遍对他来说都是浪费时间。
“因为钱总是您的……”秘书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跟老板顶嘴,赶紧道歉,“是我的错。”
陆玺说:“你告诉钱忱,当好他的老板,公司不倒随便他怎么玩,只要别太难看。”
外头不是一般的燥热,陆玺开门的间隙热风灌进来,把谢欢吵醒了。
谢欢醒来就把毯子蹬掉,这么大热的天,谁居然还给他盖了个毛毯,是要给他捂出痱子啊。
他似乎忘记了陆玺的存在,迷迷瞪瞪地踩着拖鞋往厨房去,顺着香味闻,一边喊着:“梁翊,给我倒杯水来。”
一杯温水送到他手边,还有一声甜甜的“学长”。
谢欢一摸到温热的杯壁就要发火:“谁他妈要喝热水,我要……”他忽然意识到这人不是梁翊,梁翊早走了。
“我给忘了,”谢欢清醒了一些,起床气也渐消,“那小子现在应该到部队了。”
陆玺好奇地问:“学长在说谁?”
“跟你差不多的一个事儿逼。”叫老妈子还更适合点,都喜欢替人家干活Cao心,可不就是他俩。
谢欢突然觉得,陆玺跟梁翊还真挺像的,尤其是尝了口他做的海鲜粥,那味道跟梁翊做的简直一模一样。
“你怎么做的啊?”谢欢拿勺子搅了搅碗,里面一颗葱花都没有,他才放心大口吃起来。
陆玺指了指冰箱上的字条,谢欢看过去,心想还真被梁翊给说着了,想吃有人给做。
这陆玺请的值啊,谢欢越看他越顺眼:“会做别的菜吗?”
陆玺报了一大串菜名,全是谢欢爱吃的,这下谢欢简直乐死了:“你当什么演员啊,你当厨子去算了,到时候我肯定把你给包了。”
陆玺睁大了眼睛,谢欢以为把他给吓着了。
这玩笑开的也确实不合适,谢欢想起那会儿听到陆玺跟他妈说,他家人不同意陆玺上这个大学,陆玺是真心喜欢演戏才去的。
那不就跟自己一样吗。
谢欢想要不要跟陆玺说声抱歉,但他从不是会服软道歉的人,更何况这么点事陆玺不能跟他计较吧。
陆玺也看出了谢欢的纠结,他正要开口,谢欢掏了张卡出来。
陆玺眼巴巴地看他把卡塞到自己的手上:“这是什么?”
“你的酬劳。说好一次性付一年的,你拿着吧,先交学费,再——”
本来想说“再给点儿你父母”,但这话说出来多难听,谢欢才改口:“再去给自己买几身衣服,那会儿剪了你那件,就当我赔你的。”
吃完午饭谢欢又躺下了,在沙发上玩游戏,陆玺则是打扫屋子。两人本来很安静,门铃却再次响了起来。
陆玺开门,门外毫不意外站着任仲骞,上午出了张权胜的事,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献殷勤。
可任仲骞是真的没料到,陆玺居然在谢欢家。联想起那个背影,他把陆玺自上而下扫了一遍。
像,真是太像了。
难道昨晚出现在谢欢家的男人真是陆玺?
里面突然传来谢欢的声音:“还没个完了。”
谢欢刚输了游戏,就听见门铃响个不停,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摔:“上午来人,下午来狗,当老子家菜市场啊。”
任仲骞当场僵在原地,陆玺挑眉:“任前辈,外面热,快进来。”说着给他让开道。
任仲骞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不是因为谢欢那句话,而是因为陆玺也在。他瞪着陆玺,却发现陆玺身上的衣服是谢欢的!他们刚才做了什么?
此时的谢欢正因为输了游戏一阵火大,就把气撒在按门铃